此时正当东方发白,朝阳初上,伯劳沿着石径就往外走,行不过三五里,就见前边有庙中的小倌正在洒扫。
那小倌觉得有人,一抬头,正瞧见伯劳,面色一变,但虽惊不乱,手中扫帚一横,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到得这里,有甚目的?”
伯劳笑道:“我就住在这后山林中黄石洞里,你说我是何人?”
那小倌闻言一愣,随即惊怒,“你这人,是欺我年少无知邪?我每隔三日,便要来这里洒扫,你口中的黄石洞乃是我祖师所住,十几年来,门户紧闭,都被藤蔓掩盖,哪里住得人?”
“哈哈,不瞒你说,我在这黄石洞里闭关,虽说洞中不知岁月,但想来少说也过了有数十载,我入关之时,你父母都尚未生出,今日我才出关来,你如何识得我?”
那小倌闻言恼道:“你这人,端的一口疯话!看你模样,不过比我虚长几岁,如何大放厥词?!我不与你这人说,你只与我去见长老,叫长老问话处置,我且告诉你,莫动狡诈心思,免得讨打!”说话间,将手中扫帚舞得呼呼作响,颇有一番气势!
伯劳微微一笑,“莫恼莫恼,就依你便是!”
那小倌点点头,停下手中活计,歪头想了想,又对伯劳道:“你这人来得古怪,叫你走在后头,只怕有什么花样,我不放心,你还在在前头走得好!”
“好说,好说!”
伯劳果然依言在前先走,那小倌双手握着扫帚,在后监视。走到日上三竿,就来到一处院落前,院子大门旁有一斗大青石,青石上有字,刻得是“省身堂”三个大字。那小倌在后说道“快些进去,就是这里了!”
伯劳上眼打量一番,任由这小倌推搡着进了大门,但见里面是一片亩许的院落,院中有老树碧竹,红花绿草,当中还有个徒生正在院中一边是骑马蹲裆,一变挥毫泼墨,抄录典籍,甚是怪异。
这小倌见了此人,“噗哧”一笑,问道:“师兄,你又犯了什么过错?”
那徒生满头油汗,闻言抬起头来,手中兀自不停,也不敢起身,见了这小倌,恼道:“小师弟莫要笑话,我今日早课听讲,因打了瞌睡,被师父发落到省身堂,长老罚我在这里抄写典籍呢!小师弟来此又是为何?这位又是何人?”
“我也不知此人是谁,我本在后山洒扫,撞见了他,我问他来历,他尽说些疯话敷衍于我,我看他来历不明,唯恐是居心不良的歹人,故此带来见长老!师兄先帮我看着,等我去禀告长老!”
“好,小师弟放心便是!”
这小倌点点头,大步流星,进了眼前的大宅。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看打屋里面出来两个人,一老一少,领头的,看气质,是个老者,看样貌,宛如中年!你看他两道浓眉,三寸短须,挺鼻如峰,双耳垂肩,一手摇羽扇,一手拄锡杖!身后跟着的少年,正是那之前的小倌。
这正在抄录典籍的徒生见了来人,连忙道一声:“长老!”甚是畏缩!
来人也不回头,只是口中说道:“慧驽,你既已知错,今日便不再罚你,你去吧!”
这徒生慧驽闻言一声欢呼,谢过了长老,将纸笔收拾妥当,欢天喜地的去了。
这长老不管那慧驽,只是二目精光大放,上下打量伯劳,伯劳眉头微皱,也注目打量来人,四目相对,那长老猛然倒抽一口冷气!连忙上前,纳头就拜!“小生拜见前辈!”
伯劳但瞧着此人面熟,但一时指间,却记不起哪里照过面,又见他过来拜见,不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认得我?”
“小生自然认得前辈,四十七年前,前辈来我帝师庙中,是小生在门前引路,如今岁月不饶人,转眼就是几十载,小生早已垂垂老矣,前辈哪里还能认出我来?反倒是前辈,风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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