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宇文豫在见过天子宇文拓之后,便于第二天便整顿兵马,自神武大营祭旗兴师,巳时开拔,望着正在被围困的下邽而去。
这则消息传到了两位皇子耳中,也算是带来了连锁反应,宇文枳的反应不是很大,但对于宇文相来说此事着实有些惊奇。
在阳平王殿下看来,那位宇文将军说不准又是哪里犯冲,否则怎能干得出仅率三千人马便敢出师西征的事情来。
“看来我这叔辈兄弟还是没什么长进。”宇文相一面整理着绒衣重铠一面对着铜镜之中显应出的骆珙模糊的面容说着。
骆珙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纳罕的问:“眼下两位殿下一齐出京,他若是聪明人应该悄声潜卧才对,可是此番举动着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宇文相冷哼一声:“一败涂地的将军很需要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即便实力悬殊也要竭力去争取。若是换成骆参军,希望自己余生都被个种田将军的污名压着吗?这等境况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宇文豫真的勇武过人,要么,他便是个刚愎自用的莽夫,如此一来,他身边那个什么伊姓高人指点的说辞也就迎刃而解了!”
骆珙不觉失笑,宇文相抚好了銮铃战袍,悠悠的开口道:“本王改变主意了!”
“殿下的意思?”
“打完这头一仗再做归京打算也不迟!”宇文相站起身来,伟岸的身形在铜镜之中显得格外英姿勃发,骆珙不无担忧的道,“可若长乐王殿下用些什么阴谋手段,捷足先登”
还没等骆珙说完,便被宇文相打断:“我对自家那位皇兄再了解不过,若是本王先行一步,他呕不过气,不出三日便会起兵而走,况且现在掌握宫禁的仍是父皇近侍骁骑卫,还怕斛律恭斗不过他手下那些虾兵蟹将不成?”
骆珙默默颔首,宇文相也不多言,只是留下了一句“时辰差不多了,宣师开拔!”后便迈开虎步走出了中军大帐。
三千神武军士作常行军状沿渭水南岸陆路奔着秦州进发,宇文相则兵马兵分两路,水陆并进朝西秦军围打的河州而去。
行军序列之内,朱离元慎随同五百马军为先锋前部,半日前便先行一步为后队探路,顺便收拢一下沿线残兵;焦绰元齐则为后军,率一千二百马步军以为后合。
中军段落则是由宇文豫亲自率领,行伍之内,还跟着一辆二乘骑的马车,马车内端坐的自然便是徐衾,为防不测,由陆钦随身护卫。
宇文豫所骑红鬃白信的战马一刻不离车驾左端,徐衾轻撩开车帘,望了宇文大将军一眼,就见宇文豫那张微黑的面上挂着一丝紧张之色。
“大将军因何事眉头紧锁,可否说与伊某听听?”其实徐衾早已了然,只不过有些时候,除了出谋献策之外,若是谋士各方面都表现的太过精明,便会得主上忌惮,是以,偶尔适时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很有必要的。
见徐衾这么问,宇文豫眉心微微舒展,拽紧缰绳道:“本将只是有些担心,不知京中现状如何了?”
徐衾微微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将军多虑了,你我心知肚明,此番虽然作倾巢而出状,但事成命脉已尽在掌控!”
宇文豫疑惑地看着徐衾:“此话怎讲?”
“宫禁由斛律将军掌控,阳平王的军马虽还留有大部在城外,却是投鼠忌器,无法用合适的理由全部入京。“徐衾娓娓的说着,“长乐王纵使百般不情愿,却也得按期起行,他的势力支撑远在北离,一时半会儿又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宇文豫听得出神,徐衾一语中的的道:“将军却不一样,虽然此番看似倾巢而出,路途上也是舟车劳顿,更给外人营造出了一副立功心切的错觉,但是将军不要忘了,薛贵嫔母子还在京中,宇文府卿还在宫内,钟婕妤和斛律将军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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