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鹜和帝君爻岚一起长大，从小就在王子府上服侍爻岚的饮食起居，当时的爻岚还只是众多王子中的一位，谁也没有想到，泠月国夜袭帝宫后最大的受益人竟然是出猎未归的四王子爻岚。

    而且岑鹜并不是一个只懂吃穿住的内侍，而是深谙权谋断术，据传说岑鹜在军国大事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岑鹜的建议，爻岚有时候也会接受。这已相当于帝王身边最亲信的辅佐之人，加之现在人人都知道帝王喜怒无常，疑心颇重，可能随便一句话，就会让某位位高权重的官员就身陷囹圄。

    仪式马上开始，进入重华殿内的官员都静悄悄的，分两边站好，岑鹜在外面训斥卫冉宫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殿内，殿内的官员都小声地交颈打听，得知是卫冉宫在外时，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有一些武将不屑地扯着嘴角，毫不掩饰对卫冉宫的鄙夷，作为护国战神的儿孙，竟然弃武从文，不光文官瞧不起他，诸多武将也对其颇有微词。

    “果然是武人之后，就算出了个燃戈武士，依然是如此不知礼数。”岑鹜想起先前时候南北王禀报的事情让自己在帝君面前难受，正好借这个机会撒撒火气。

    “是武神，是宣武国的护国战神，也是宣武国唯一的神级灵武者！而且，宣武国典制，大典之时，不可奔跑，可快步疾走，所以我们不算是不成体统。”清朗的声音响起，语调平缓，不卑不亢。

    岑鹜提高音调：“谁在说话！放肆！”

    卫然从卫冉宫的背后走出来，抬起头拱手施礼：“见过大人，是我。”

    岑鹜面色不善：“你是何人？”

    卫冉宫赶紧道：“大人，这是下官的小儿子，名叫卫然。”

    按照宣武典制，鸿胪寺卿位列三公九卿，比内侍监高出很多个级别，卫冉宫自称下官，已经是将自身的位置降到最低，可以说是非常谦卑了。

    岑鹜瞥了卫然一眼，徐徐道：“小小年纪，如此伶牙俐齿，卫大人，好福气啊，看来你卫家中兴有望了。”

    不待卫冉宫说话，卫然继续道：“先祖卫远图受宣毅帝封王，赐号‘护国战神’，家父承袭王位，大人见了家父不见礼，却一再斥责，按宣武律，当诛。”

    卫冉宫的父亲因心病忧虑早逝，所以护国战神的王位已经由卫冉宫承袭，卫冉宫平素里只是主事一些迎来送往的对外事宜，总是一副嘘寒问暖的管家模样，让所有人都几乎快忘却了他还有这一重身份，岑鹜没想到卫然如此发问，一时间僵在当场。

    “先祖远图公名号‘燃戈武神’，受帝君亲封“护国战神”，毕生征战四方，为帝国立下汉马功劳，最后更是为守护帝国战死疆场，大人却称他为燃戈武士，按宣武国律，有辱先王者，诛九族！”卫然声音清刚嘹亮，字句之间，如闸刀落地，已断生死。

    卫然列举的两条俱是弥天大罪，乱世用重典，宣武国律法之森严此时是最严苛的时候，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就算是帝君身边的红人，也难逃法办。

    岑鹜面皮由白变红，由红变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指着卫然：“你！你！你！你”

    岑鹜平素里仗着和帝君比较亲近，经常训斥百官，此时见到岑鹜如此难堪，有些人已经笑出声来，岑鹜猛地回头朝殿内看去，胆小的赶忙噤声捂脸转过去，可是那抖动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们，胆子大的干脆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轻蔑地冷笑两声自顾自地继续跟旁边的人低声交谈，还不时地用手指点着这里。

    卫冉宫大惊失色，虽然卫冉宫确实承袭了亲王位，但其实自从爷爷和父亲相继故去后，卫氏着实是门可罗雀，人走茶凉，过去交好的士族几乎已经都不来往，再加上卫冉宫弃武从文，文武两边都不是很接受他，还需假以时日，潜心经营，此时得罪岑鹜这样帝君眼前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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