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主屋内后将玉珠儿招过来,让她去盯着书房。
那壶桂花酒是苏锦萝特意制的,浓度比平日里饮的淡桂花酒要厉害上许多。苏锦萝觉得,就算是再千杯不倒的人,吃上一壶也够呛。
就是可怜他大哥要多躺些日子了。
难捱的等了半个时辰,玉珠儿打开厚毡进来,“姑娘,方才奴婢去收拾的时候,酒壶里头的酒都吃光了。大公子还嚷嚷着要,看模样是吃醉了。”
“哦哦。”苏锦萝赶紧点头,脚步一顿,“书房很热?”
“不,不热啊。”玉珠儿摇头。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苏锦萝奇怪。
玉珠儿低头,揪着宽袖,“就,就,哎呀,姑娘去看了就知道了。”
苏锦萝一脸疑惑的抬脚跨进书房。
屋内桂花香气浓郁,带着浅淡的墨香味,暖烘烘的。
今日难得天晴,槅扇尽数被打开,冷阳从槅扇处落进来,被分割成块,嵌在白玉砖上。天色虽依旧冷,但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的想亲近。
瞧清楚书房内的情势,苏锦萝终于明白,玉珠儿为什么那副模样了。
“萝萝……”苏清瑜眨着那双水雾桃花眼,衣衫不整的直往苏锦萝的方向扑过来。
苏锦萝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苏清瑜脸朝地,摔了下去。
不会摔坏了吧?苏锦萝赶紧把苏清瑜的脸抬起来,鼻子、额头红红的,没什么事。
“萝萝,大哥的小萝萝。”苏清瑜笑着说完,歪头就睡,傻憨傻憨的,一点没有平日里的风流倜傥。
书房内烧了地龙,苏锦萝倒也不怕苏清瑜着凉,不过还是给他盖了两层被褥。
收拾完苏清瑜,苏锦萝抬头去寻陆迢晔。
槅扇软榻处,陆迢晔手持酒壶,虚虚的晃着腿,白玉面容上略带酒意,熏在面颊上,就跟染了胭脂似得好看。冷阳倾泻下来,男人半敞缎袍,照的整个人恍白如玉。
苏锦萝随手举起一支毛笔捏在手里充当武器,然后慢慢往前挪。
她方才来时,没吃茶,没用水,连小解都去了好几次,怎么还,还是不行……
苏锦萝夹着腿,躲到红木圆柱后抻头。
“王爷?”
陆迢晔挑了挑眉眼,将手里的酒壶置于一旁小几上,“酒。”
语气轻缓,透着股慵懒醉意。
这是,真醉了?
苏锦萝暗暗窃喜。
“王爷,你可认得我是谁?”干坏事前一定要隐姓埋名,最好还能把脸给蒙上。苏锦萝忘记蒙脸了。
陆迢晔眯眼,抬手招呼。“你过来,瞧不清楚。”
瞧不清楚才好啊。
苏锦萝没动,继续探着身子歪出半个脖子。
“王爷,您觉得,我大哥如何呀?”像这样手黑心黑的人,肯定不会对她大哥真心相交。
似是真醉的厉害,陆迢晔歪头靠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玉佩,那双从来都清明的眼眸之中泛起几丝迷蒙,平添无辜。
苏锦萝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男人终于有动作,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眼尾上挑,波光潋滟,“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枉她花费了整整一壶桂花酒,终于是露出真面目了!不仅是个手黑心黑的伪君子,还是个饥渴的风流坯子!
苏锦萝兴奋至极,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住这个人的小辫子了。
她恨不得跳起来转两圈,但立刻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手脚麻利的拿了一张纸,然后举着毛笔往前挪半步。
“王爷,您是不是觉得我大哥特别傻,特别蠢,特别好骗?”
陆迢晔掀了掀眼皮,不甚清明的目光落到苏锦萝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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