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
“谁知道呢?他被guó mín dǎng军队抓走,到一个什么地方作
了几天工,回家就说不出话来了,没呆多久,就咽了气,
咳,要是这会,他的病不致于没救啊……”
两人都沉默下来,想到父亲,惹起一阵伤心。
海凤到底是个孩子,伤心过去,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问
着:“海生,上次你来,答应我一件什么事来着?”
“什么事呀?没有……”海生一时想不起他答应过什
么。
“你忘了!人家的事,你怎么能搁在心上?”海凤把头
一扭,一脸不高兴地说。
“阿凤,我……我……”海生不知说什么好了。近一两
年,海凤长大了,xìng情一天比一天看得鲜明,她象她母亲那
样倔强,能干,帮海生作了许多工作,可她也还保留着海生
初见她时那种孩子的稚气,容易高兴,也容易不高兴……
除此以外,海生还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那就
是:有时候,他从海凤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过去所没有过的
热情。他喜欢海凤用那样的眼睛看他,这已经成了他生活中
的需要。每当他从什么地方回来,瞧见海凤那双眼睛,他的
疲倦、工作中遇到的不快……立时消散了,但是,他也常常
感到拘束,怪不自然。
海生又一次问她:“什么事?阿凤,你说吧!我忘了,
就是忘了……”本来他还想解释一下,工作太忙,私人的一
些事情常常顾不上,却终于没有说出来。
“跟我钓鱼去,是不是你说的!”海凤没好气地说。
“啊是!过几天再去,好不好?……”
“………””海凤没吭声。
“你答应啊?阿凤!……”
“阿凤!你就答应了吧!”另一个声音传过来,把海生
和海凤都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母亲回来了。海凤俯在桌
上“咯咯”笑起来,母亲一边笑着一边问:“什么事啊?阿
凤?”
“你猜吧!”
“猜什么?妈什么都明白……”
“妈!你猜错了!干嘛呀!……冤枉人……”
母亲的话虽没提明,阿凤是个聪明人,却听出了她的心
思,又是撒娇,又是生气,噘着嘴,拉住她妈的衣襟,不饶
起来。
‘错不了啊,小丫头子,什么社会,这事儿还瞒人……
你们这小青年子,比我还‘封建’啊……”老太太一边说一
边乐。海生站在一边搓着手,脸红得象灯笼一样……
“妈!妈!你听我说!”海凤使劲拉了拉妈的衣襟。
“还说什么呢?”老太太意味深长地望着女儿。
海凤噘着嘴,可真有点生气了,松开妈的大襟,抱着
头,往炕头上一扎说:“老糊徐啦!人家说‘答应’什么
呀?……是‘钓鱼’……让你猜,你猜到哪儿去啦!”
老太太没管海凤说什么,好象她猜的那件事,在心里早
己成形,别人的话,她连听都不听。把这件事搁下,叫过海
生,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说:“马局长让你去一趟,要带
上‘那个’……”
海生走进另一间屋,在一个墙角里摸出件东西,装在口
袋里,转身就要走,老太太端出碗饭说:“阿生,先吃点东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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