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光禄寺,管着朝廷的祭享廷宴,负责一切跟膳食相关的事情,怎么就整出三千多人来养活了?!
虞璁压着脾气,没有追问下去,又凉凉道:“一枚鸡蛋,要多少钱?”
完了,皇上怕是听哪个小人告了状,这是要治他啊。
方朝不管旁边的任通脸色煞白,强撑着道:“回皇上,三两银子一枚。”
“来,你告诉朕。”虞璁瞥了眼那略有些惶恐的小太监,挑眉道:“多少钱?”
小太监心知皇上有意照拂自己,脆生生道:“三文!”
皇上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龙椅的椅背,敲得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看来方卿的记性不行。”虞璁低笑了一声,又开口问道:“那一只鸡,又多少钱?”
哪怕这方朝有意压价,账簿上的记载可也清清楚楚。
方朝哪里还敢再说下去,哪怕他现在没脸看皇上,额头也能被吓得布满汗珠。
“怎么,又不记得了?”虞璁指节一敲,旁边的陆炳便平直报道:“按天财库账簿记载,一只鸡二十两银子。”
“多少钱?”皇上又挑眉问道。
小太监大着胆子报了出来:“黄鸡二十文!乌骨鸡三十文!”
“方卿,怎么不继续编啦?”虞璁拿着账簿,身体略往前倾,冷笑道:“接着编呐!”
他手中的簿子直接甩在了这肥头大耳的官员脸上,扇的闷声一响!
“两季能索取十八万两银子!”
“科道这边的御史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这么糊弄朕!!!”
陆炳在旁边屏着呼吸,偷偷抬眸瞥了眼皇上瞪眼睛发脾气的模样,没来由的想到家里猫儿炸毛的样子。
没等那两个官儿再痛哭流涕的求饶,虞璁直接挥手道:“给朕叉出去!先打屁股各五十大板,扔牢里去!”
他想起了什么,又瞥向陆炳,压了声音道:“不得向外声张,先给朕压着。”
等朕睡醒了,再来一个个收拾你们这帮孙子。
皇帝把话扔这就一甩袖子上朝去了,留下陆大人呆在原地,冥思苦想。
他把皇上当自家兄弟和生死之交,哪怕让自己为此掉脑袋都在所不辞。
但是五禽戏是个什么戏?
乾清殿中静悄悄的,所有宫人都不敢交头接耳,只有陆大人踱步的声音。
他思来想去,回了趟锦衣卫的衙门里。
如今的陆总旗依旧是个低品级的小官,可大伙儿现在都心知肚明,这陆大人是新得了皇上的宠眷,成日里都与圣上形影不离,地位未必比三品大官低。
以至于陆炳一回来的时候,大小官吏都一窝蜂的上前攀谈叙旧,生怕伺候的不够周到。
陆炳自然清楚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仅随意应付了下,便谨慎问道:“诸位可知,这五禽戏是个什么东西?”
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拍了拍桌子,爽朗道:“咱都是没读过书的粗人,陆大人要不去问问国子监里的人?”
陆炳想了一刻,点了点头,径自就出了衙门。
“这陆大人是真得宠啊,回衙门了想走就走,压根不担心得罪那几个头头。”一个小吏感慨道:“腰杆挺直了就是不一样。”
“你懂什么,头儿刚才还给陆大人倒水来着。”一旁的大叔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往后陆大人指定混的比谁都好——你可等着瞧吧。”
今儿早朝上的颇快,主要还是归功于皇上宅心仁厚的性子。
他左右手都有银炉暖炭,浑身燥热的慌。
龙椅一架,左右仪仗都来的整整齐齐,全陪着皇上在高殿中看雪听奏议。
可大殿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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