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羽犹豫片刻,要来一匹马,把江莹扣下,并对将士们道:“你们就在此处等候,我去想方设法救几个人。”
“统领,你为何不带我们一起去?你明知落霞镖局里有饿狼窥探!”将士们绕成一道墙,有意将战天羽拦下。
战天羽叹道:“此次回去必会遭难,我等人手不够,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况去保护别人?”
言毕,他一声策马冲出人群!
此刻他只希望在余温未凉之前将丁镇岳救出来……不过若是运气不好的话,丁镇岳的尸体怕是都凉凉了吧?
云笙拼命地往镖局赶去,但她毕竟不是练家子,跑来一趟已耗费了大半力气,再加上彻夜无眠,人哪儿来的力气?
她只觉眼冒金星,身体踉跄——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她身后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而当马儿闪过她身旁的刹那,一只手轻轻地扣住她的腰,瞬时提上马,落在了战天羽的怀中。
“我实在不知你回去作甚?想陪你爹一起死?”战天羽无奈道。
云笙喘着粗气,但也不忘愤恨:“你才会死!我回去要与落霞镖局并肩战斗!”
战天羽摇头笑道:“你连三脚猫功夫都不见,还跑得没了力气,你回去和送死又有什么差别?”
她大义:“落霞镖局的人都死了,我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哦?你不是还有个很厉害的夫君么?不等他了?”
“我……”她一时不知所言,心头也伤。寻思以往午阙不是个柔情的人,但他一定是最恰当的人。
在恰当的时候会救她,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生命中。
“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她对午阙的爱同样埋藏在心头,而今她的心告诉自己,他正怒马而归!
战天羽是个柔情的人,若为丈夫午阙或许真的不如他。但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若”和“如果”,他始终出现得了晚一些,让那个恰当的午阙剥夺了云笙的心。
“我们到了。”他将马儿叫停在落霞镖局前。眼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那座小院儿,那扇被踹烂的大门。镖局黑暗又寂静,自然而然。
云笙欣喜下马,她指着落霞镖局道:“你瞧,今夜将过,镖局里头却安然无恙,我就说那些杀手根本——”
“咻!”黑夜中一道破空暗器直封她的咽喉!
战天羽大惊,腰间匕首脱手而出,恰如拦截的飞刀——“哐当”一声脆响,钢铁相撞迸出一道火花,就亮在云笙眼前!
云笙被吓愣,战天羽赶忙将她拽上马背,正想调转方向逃去,但这时夜空中又疾来数道飞镖!
瞧不清数量,却瞧得轻来路!
战天羽捧着云笙,侧身翻过,却不下马,只是贴紧了马肚,利用马儿身躯挡下这一击暴雨梨花!
“嘶嘶嘶……”马儿痛苦嘶鸣,欲发狂奔跑,但还未踏出两步便倾斜倒下,战天羽急忙只手撑着地,双脚猛然一蹬,将马尸踢出三丈开外!
马儿倒地后便毙了命,另一侧马肚已被暗器射得肠穿肚烂。
战天羽护着云笙连连后退,那马肚子上的飞镖他早些见过,不就是孙驼子用的忍着飞镖么?
“我……我爹他们呢?”云笙骇得上气不接下气。
战天羽只得轻声安慰:“丁总镖头有不俗武艺在身,想必——”可他话还未完,一颗圆滚滚又血淋淋的人头撞到了云笙的脚下。
这颗人头是丁镇岳的,死者名目,神情也没有一丝痛苦,看样子今夜他真的是在做美梦了。
战天羽想替云笙蒙眼,可父死又怎能瞒得住女儿心?云笙似乎瞧傻了,她激荡抽搐着身子,眼里更没了人的意思,这番打击对于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来说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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