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忽道“承王,纵然你与韵贵妃有血海深仇,你要报复她一个,情有可原,却为何将本王牵连在内?本王虽说已决意赴死,但思前想后,平白受你这池鱼之殃,依旧令人心头不畅。”这一句便是暗指上官耀华有意公报私仇,非是如他口中的忠心耿耿,反倒是一意为自己的家族讨还公道。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立即引起顺治关注,皱眉问道“哦?韵贵妃跟你,有什么不可解的深仇大恨?”
上官耀华微微皱眉,他自然明白多尔衮这当口提起此事,是何居心,一个答不好,不仅全盘抹煞了功劳,反而另有罪过。暗骂他着实奸猾,盘算片刻,道“罢了,既然首犯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教训,事情也过七年,再大的风波,都可以沉于海底。微臣不愿再追究,也请皇上别再为此事见责。”
顺治道“不论韵贵妃曾犯下何等重罪,朕都不会再责怪她。毕竟更有什么罪,能抵得过逼宫退位?你尽管直说无妨。”
沈世韵尖声冷笑,叫道“皇上,他既然不敢说,臣妾代他喊冤便了!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和这个女孩子——”手指向程嘉璇,道“都是当年本应灭去满门的陈氏遗孤!他们对当年之事,始终心怀怨恨,千方百计混进宫,就是为了报复臣妾,也报复您。单看他们进宫以来,可没少兴风作浪,将宫里搅得鸡犬不宁。有今日之事,固然是臣妾策划为主,但也少不了他们兄妹从中推波助澜的功劳!您要杀我的头,我别无怨言,但要想宫中能有安宁之日,就该先永除后患。这后患的根源,还在于他二人身上。你敢承认么?青天寨曾经的二当家,程嘉华程公子?”
要知顺治一心所要提防的,也正是仇人之子上门报复。为绝后患,确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这番话无疑正说到了心坎上。
抬头看向上官耀华,心想程嘉璇尚不足虑,倒是眼前这人过于精明,风向转得也是极快,他又何尝不知上官耀华是见着局势有变,才临时转投皇权。任用他这样“聪明”的下属,就须得保证自身势力长盛不衰,稍有下坡趋势,他会立刻转入敌营,给自己致命一击。
上官耀华临危不惧,冷冷道“韵贵妃,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能如此镇定的面对我,看来在你心里,果然没有一点愧疚。当年你害死我的表妹,这件事,倒好像你是做得天经地义?”
沈世韵道“灭陈家满门,斩草除根,何错之有?你若是处在本宫立场,请问你会如何选择?想必‘承王殿下’的手段,不会比本宫柔和多少吧?如果是你,恐怕根本不会让任何余孽留下来,是不是?”
程嘉璇听着沈世韵当众揭露自己身份,急道“不不是的,皇上,我虽想为家人讨回公道,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并未想迁怒于您”
上官耀华暗骂“这个蠢货!皇上正在疑心上头,你此时还说那种话,不正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端容道“请皇上明察,如果微臣当真是忤逆叛党,今日为何会再来救驾?要说是我巴结您,当时的情势,分明于您不利,我为何舍众随寡,一心为您效忠?难道仇家之后必定谋反,忠良之后必定谨厚?万事万物,都是没有绝对的。假如微臣会给您带来威胁,只要选择落井下石,随波逐流即可,是不是?我想我的选择,足以证明我的立场,请皇上明断。”
沈世韵道“那不过是你在做戏而已。”声音中的坚定却已较先前明显不足。上官耀华道“且不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既然说我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我想,没有人会选择明显衰弱的一边。要说我在押一场赌注,为何您的眼力见儿,竟不如我?”
两人争论未决,顺治叹息道“他说得不错。韵儿,你看看这短短几句话间,你又添了几条罪状?你说,是要朕如何处置你为好?”
沈世韵一副无惧生死的决然,抬了抬头道“皇上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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