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东方乍白,雄鸡报晓。
温似早早起了,在院子里遛着弯,伸着懒腰,懒洋洋地眯着眼朝着那红彤彤的艳阳望去。
距离上次跟老头谈话也有快半个月了,商队来不来,何时来,依旧是杳无音讯。
村里的存粮,怕是等不到商队来就要吃光了。
温似这几日的伙食,不过是清的可以照见人影的稀粥,偶尔有一两块风干的肉脯。
以温似的心性,知道了此事大概的前因后果,尚且有些焦躁,其他人更必说。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氛。
算了,多想无宜。
温似收起了心思,想起最近一个新发现,拿干果配着一味晒干了的草药,能吃出肉味来。一想到这个独特发现,他不禁摇头晃脑,洋洋自得起来。要不要告诉别人呢?还是算了把,不领情不说,怕是还要笑自己是神经病了。
下午时分,照旧是开山。
燥热的烈日下,只有蝉鸣和沙石撞击铁器的声音,沉闷的让人心里发慌。
“去你吗的,老子不干了!”
温似闻声望去,说话者是个平日里为郑玄叶鞍前马后的一个少年。
众人讶然,纷纷停下手头的活儿望着他。
“老子七天没吃饱饭了!七天!”那三角眼的少年脸红脖子粗地拿手指着自己高喊。
“我要回猎队!谁愿意干谁他妈自己干!”那少年说完这番话,歪着头扫视众人一圈。
见无人斥责,气焰更盛。
于是他狠狠把锄头仍在地上,然后一脚把担土的筐踩扁了。
做完这一切,那少年微微有些心虚。
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郑玄叶。
郑玄叶隐蔽地朝他握了握拳。
于是那少年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被赐予了莫大的勇气。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一个小土包,脸色涨红地振臂高喝一声:“谁愿意跟我一起退出?”
底下嗡地一声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响成一片。
见得此景,郑玄叶嘴角露出一丝满意地微笑。
种子已经埋下,何愁不开花结果?
那登高呐喊的少年紧紧攥着拳头来到郑玄叶面前,忐忑地问道:”叶少,事我都给您办了,您看?”
郑玄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承诺?”
那少年当时冷汗就冒出来了,连连低头说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郑玄叶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柔声说道:”放心,答应你的东西少不了你,我郑玄叶不至于为这点东西,污了我自己的名声。”
那少年又是连连拜谢,喏喏退去。
温似冷眼看着这一切,对那被人当了枪使的少年,心生怜悯。
墙打出头鸟,而出头鸟也总会觉得自己不仅站对了位置,而且自己还有命活到享受成果的那天。
蓦然间觉得如芒在背,眯着眼对视过去,却是郑玄叶正微笑着对他点头示意。
温似也露出满口白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却是个不好惹的小子。”郑玄叶心想。
“蛇蝎心肠,日后需多加小心此人。”温似默默在心里下定结论。
而后似乎是不约而同,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一个人。
却是刚刚家中遭了不幸的风致。
“咚,啪”铁锹入土复又掀起沙石的声音,重复再重复,逐渐平息了底下的吵闹。
场面一时间诡异无比,所有人都站着不动,各怀心事地盯着那重复单调动作的少年。
面对这么多人的直视,那少年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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