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袋里尿不少了,就放到便盆里去厕所倒,出来看见后院里烟雾腾腾,急忙过去一看,原来是父亲在烧垃圾。她走到跟前说“爸,村里不是有专人拉垃圾吗,你咋在后院烧哩?”
常大伯用夹煤的火钳子夹着他换下来的碎布烂棉花,边烧边说“垃圾和垃圾不一样,咱这些擦了屎的东西太臭啦,我怕人家不高兴拉。”
大妮倒了尿说“拉垃圾挣的就是臭钱,他咋能不高兴拉哩?我以为你到客厅睡觉去了,谁知却到后院烧垃圾,也不怕污染环境啦。这些东西往门口一撂,拉垃圾的来了就拉走啦,何必在这里慢慢烧。”
常大伯继续烧着说“一会就烧完啦,春季不防火,后院里有点烟不要紧。要是撂在门口,拉垃圾的人几天来一次,前门口臭气熏天,人来人往咋走哩?就算他来装到垃圾车上,从西头走到东头,满街道都成了臭的啦。那样对环境污染才大,不如在这里晒晒,一把火烧了省事。”
大妮又说“不是说每天拉一次吗,他咋能几天拉一回哩?挣的是月工资,每天一趟没有多少,放在垃圾车里,用其他的一盖就不臭啦。”
常大伯说“唉,现在的人,谁不想多挣几个,几天拉一回,还能多干点别的。快到屋里去,咱不想得罪人,别一个劲地说啦。”
大妮拿起便盆走着说“那你烧完赶快睡去,啥事都有我哩。”常大伯又说“不睡了,杏花做饭哩,我不做饭还得去接孩子。你妈起不来,我干不了啥,家里的事都靠杏花哩,咱尽量别让她不高兴。”
大妮回房去了,常大伯烧完垃圾,到洗澡间洗了洗手走进厨房说“杏花,做啥饭呀?大妮在屋里照看你妈,我现在没事就搭手做饭吧。”
杏花忙说“不用,不用,你快歇去吧。我买的现成面,切点菜,炒些臊子,煤气灶上把面一下就好了,一个人完全能行。”
常大伯往出走着说“哪你做吧,我看时间去接孩子。”他走进客厅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一点,便坐在沙上朝后一靠,闭上眼睛歇一会。可是,柳枝那副可怜样子把他的心侵占完了,身体日渐消瘦,肌肉越来越少,胯骨明显地露出来了。压烂的地方换了几种药也好不了,不能动的那条胳膊、手指开始变形、变硬,腿和脚也开始胀,起了明亮之色。
他知道,胖媒婆的话只能使她精神有所好转,起不了根本作用。当时死不了,也没有起来的希望,不知磨到几时去呀?我的老天爷呀,能好,你就叫快点好不行,就叫快点走,为啥要叫人受这么大的罪哩?
这些日子,这边的旧衣裳用完了,连玉顺那边的也用完了,来上班的女儿都把自己家的往来拿,不知拿到几时是个头呀?夏天快到了,天气热了咋办呀?空调能降温,但空气不流通,臭气出不去,就算每次喷洒空气清新剂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可如何是好?他想不出好办法来。
接孩子的时间到了,他觉得自己的腿很沉重,就骑电摩把孩子带回来。自己先急急忙忙地吃了碗饭,又端着柳枝的饭去给她喂。大妮吃了饭又来帮着喂饭喂药,清便倒尿,赶天黑回家,晚上还是他一个人的活路。
药喂过两天以后,柳枝的大便明显少了,一两个钟头擦一次变成三四个钟头,有时四个钟头还没有多少。这样一来,常大伯轻松多了,他又有时间开电脑啦。可是,自己还是很担心,又怕柳枝便秘拉不出来,又想办法给她增加水分,多吃青菜,每天几个苹果,以保肠道不会干燥。
常大伯虽然有时间开电脑了,但还是无心写作,如何过夏的办法没想出来,思路就是集中不了。他把电脑打开在上查找,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最后想到了出去旅游用过的坐便,这多功能护理床中间不是有活动便门吗,夏天热了,床上铺的褥子可以取开,气垫也有便空,可以给床下安个坐便,外边挖个深便池,埋上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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