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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福根睡在床上发着好梦,梦里正在吃着流水席,席面丰盛,有肥腻腻的肘子,有鸡,有鱼,关键酒是精酿的好酒,才不是乡下五块钱一斤的勾兑水,那么好的酒可能要卖到几十块钱一瓶吧。唐福根把邻桌的那一瓶也拿了过来,悄悄地塞进裤兜,人头攒动,没人发现他的这个小动作,他不由心中暗喜,拿过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便喝。
耳边突然传来嗷嗷的猪叫,接着就听到堂屋里一声断喝:“唐福根,你给我出来。”
扰人清梦,唐福根异常恼怒,他大吼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谁在这里嚎丧,哪个在喊老子”
一大群人从屋外涌进来,走在最后的是镇上长峰建筑安装公司的齐越,上个月还给他往城里押送过水泥板材。
唐福根吃了一惊,连忙换了一副面孔,他讪笑着:“齐总,你”他回头冲着闻讯从内屋走出来的老婆陈菊元喊道:“看什么看,不长眼的婆娘,快去给齐总泡茶,泡那个,我上次从宾馆带回来的那种小包包茶叶。”
齐越斜瞅着这个前倨后恭的男人,心里一万个瞧不起,他懒得和他搭话,从手包里拿出一包软芙蓉王,抽出一支。
唐福根莫名其妙的瞧着这群人,一时没敢作声,他试探地看着刚才那个在堂屋里喊他名字的人,他叫蔡成功,是长峰公司的保安主任。
蔡成功厉声叫道:“你儿子呢?那臭小子妈的,跑得和尚跑不了庙,他伙同两个人把公司的钱给偷走了。”
唐福根下意识的回了句:“不可能吧哎哟。”
蔡成功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拿出手机给唐福根看:“睁开你个逼眼好好看看,我还栽你的赃?你自己看,你儿子干的好事,他就是个贼。”
手机里显现出视频监控,唐嘉龙走在前面,和两个人陌生人进入办公区,过了约摸六七分钟,就看到三人慌慌张张地分别跑出。
唐福根五雷轰顶,但还是不敢相信,儿子虽然不上进,在学校调皮捣蛋,还喜欢翘课去镇上玩电游,但要他相信嘉龙一个小孩子敢胆大包天去长峰公司盗窃钱物,看他们今天这架式,丢的还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蔡成功冲着唐福根直嚷:“是不是你儿子,是不是你儿子。妈的,给我搜。”
唐福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面,他被动地说:“是我儿子,但”
“是你儿子就好。”齐越喷出一口气,他好整以暇地把头转向蔡成功,缓缓地问道:“蔡主任,丢了多少钱,和福根兄弟说一说。”
蔡成功走到唐福根面前,道:“六万三千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原本是准备给兄弟们购买中秋月饼的款项,这下老板,我建议还是报警,把那小子送牢里算了。儿子不在,把这老小子送去顶缸。”
齐越摆手,温和地转向唐福根:“福根兄弟,你不要怕,你经常在我厂里帮工,你儿子我也见过,年青人手脚毛躁点也是有的,都是地方上的乡里乡亲,你说这事”
唐福根心里突突乱跳,对于他这样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他结结巴巴地说:“齐总,这事我把小兔崽子抓回来问问,要他把钱吐出来。齐总,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答复。”
齐越突然提高的音调,他叫了声:“唐满叔,你来说。”
唐满叔是唐福根同宗的叔叔,年纪和唐福根差不多,但辈份要高一辈,他一直站在蔡成功的后面没有吱声,见齐越叫到他,他便走出来说道;“我刚从镇上回来,本来是想到我女儿那里要点钱打牌,你们知道我最近手气不太好”
蔡成功皱皱了眉:“唐满叔,你真是比老太太还啰嗦,谁问你打牌的事了?说重点。”
唐满叔哦哦连连:“我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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