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幸运地躲过当年的清洗,早已洗白上岸,摇身一变成为了长台市建筑行业一方诸侯,长台市的政局也不复当年。大家都忙着做生意赚钱,谁还会理会一个过气的黑老大的死活?
以傅三的骄傲,他也不屑于再去抱权贵们的大腿,他隐姓埋名,在城郊定居下来。
“老大”欧有道把来意恭恭敬敬向傅三说了一遍,在这位昔日的老大面前,完全没有必要隐瞒,他看透了一切世情,遮遮掩掩无助于事情的解决,而当他一旦发现你在吱吱唔唔,此笔交易马上就会告吹。
再次面对这张刀削笔刻的脸,欧有道依然有着深深的敬畏,虽然时过境迁,但他仍不由自主地倾斜着身子,凳子上只坐着一小半屁股。
傅三一直静静地听着,心里却翻起惊滔骇浪。突如其来的访客,昔日的俯首贴耳的小跟班如今称霸一方,依稀有他当年的影子,但在这个小房子里,还能这样谦卑来找他寻求帮助,傅三自有傅三的骄傲。
傅三细细地观看着没有剪辑的原始监控,长峰公司员工都穿着制服,因为公司部分厂区有扬尘的缘故,大部分还戴着口罩,面目无法辩认,那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穿着长峰厂同款制服戴着口罩随着人流旁若无人地走进长峰公司。厂区门口虽然坐着一个门卫,基本形成虚设,既不询问,也不拦卡。欧有道满脸惭色,多年的公司运营依然带着混社会的粗线条,完全没有现代化企业的缜密管理。他一直认为只要消息灵通,并能够伺候好官老爷们,自然能挤掉对手,执市场牛耳。
这些年,建吾集团确实收获颇丰,从一个小小的房地产代理公司起步,挖空心思结交权贵,构建庞大的利益关系同盟,吸高官子弟入股,排除异已,黑白两道树敌无数。
傅三问起关于建吾集团对手的恩怨情仇,欧有道脑海飞快地飘屏着充满尔虞尔诈的过往,一时觉得,好象遍地都是敌人,没有朋友。他张着嘴,一时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傅三内心叹了口气,他这小弟虽然从事行业不同,行事作风无疑是一脉相承,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我当年何尝不是树敌太多。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我在明处呼风唤雨,他在暗处下毒使绊,只叫人防不胜防。何况建吾集团牌子来得响亮,内部管理却是如此松散。
一个年轻的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也进入了厂区,他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门卫看到他也不以为意。路过那两个人身旁时,他被叫住了。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递给那个男孩一些钱,那男孩喜出望外,两人对他询问和叮嘱了几句,那男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走开了。两个人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财务室附近,那两个人将身隐在角落,男孩子直接进入财务室,和财务室的张会计说了几句什么,张会计连忙起身往厂区门口走去,中门大开,也不落锁。那两个人趁机进入,在桌上和文件柜里寻找着,一会儿,他们拿到了帐册,正准备离开,男孩子拉住了他们,几人还发生了推搡。
另一个矮个男人还拿出了一把刀子,男孩显然受到了惊吓,不再出手拦截。三人鱼贯而出,整个过程几乎是没有遭遇任何阻碍。
“有道,帐册转移到从建吾转到长峰之事,有几人知晓?”
“嗯嗯,这是惯例,因为牵涉到施工参数及内帐分摊,咳咳,恐怕凡涉及财务的和负责递送帐册的人员都知道。这正是棘手的地方。”
欧有道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袒露在阳光下的肥肉,毫无秘密可言。
傅三右手中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他的眼睛微眯着,他靠在坐椅上默默思索。监控里一个细节他没有和欧有道说起,那个瘦高个首先找到一张图纸,那是一张测绘图,他打开图纸查看时,熟练的手势,看图的专业视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必定是个房地产开发的从业人员,并且深黯图纸测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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