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宿没睡,陈青青的眼眶下出现了青紫,卢钊真的太难缠了,她自然是知道卢钊是为她好,可是这份“友情”太过沉重,若是她接受了,以后又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和他相处呢?
被关了两天禁闭,陈青青也不讲究什么了,她现在就只想靠着墙想眯一会,后世的监狱里好歹还有床,这柴房连个席子都没有,还有蚊子,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被逼疯了。
“陈青青,出来!”一道嘹亮的女声在狭小的柴房里响起,显得极为突兀。
陈青青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向来人,又是王大花,有的时候她也会想,王大花是不是喜欢她,关了两天禁闭已经给她讲了三回毛主席思想了。
这不,又要来第四次了,她嘴都不干的吗?
王大花手里拿着纸板,上面写着“资本主义”和“败类”,随后又用鲜艳的红笔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x”。
“戴上。”王大花把纸板套在陈青青的头上,似乎看陈青青的头发不顺眼,迟疑了一下,给陈青青的头发揉成了乱稻草。
王大花点了点头,心想,这才像是个批斗的样子,头发那么滑,再配上陈青青走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像批斗?不知道还以为是来观光呢 。
“你干什么?”陈青青恼了,她本以为又要进行洗脑教育,没想到这是要拉出去批斗,可是批斗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弄她的头发?
“少给老娘叽叽歪歪的,今天去公社外面进行批斗大会,让你接受组织的教育。”王大花唾了口吐沫在地上凶巴巴得说道。
陈青青想到《霸王别姬》里面程蝶衣和段小楼被批斗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本是同根生的两个人,因为一场批斗反目成仇,她也许没有影片中的程蝶衣那样心灰意冷,但也差不离了。
批斗是精神上的死刑凌迟。
陈青青被拉到院子外面,才发现被批斗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青年和一个老人,那青年眼神是桀骜的,对这里很不屑,一看就是刚被抓来没多久。
老人的眼里一片浑浊,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可是从他佝偻的背影不难推测他心中的悲伤,老人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头看了一眼陈青青,随后又畏畏缩缩的弯下了腰。
七月的天,燥热的很,连鸟都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啼叫。
公社里的人早就接到了通知,这会都在公社门口等着。
红卫兵们特地在公社门口搭了一个简易的台子,而陈青青和其他两人则被压着到了台子上,接受着底下黑压压人群审视的目光。
王大花作为红卫兵里的杰出人物站在台子正中心,今天批斗的三个人有两个都是她带人抓的,所以今天她有幸能作为今天的批斗大会的“主持人”。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想让大家看一看这三个资本主义余孽丑陋的嘴脸。”王大花一脸义愤填膺。
“这个老的,相信大家也都不面生,是耍皮影戏的,作为新时代的公民,我们要坚信劳动最光荣这一宗旨,只有劳动才能让我们富裕,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对!”底下的人被王大花激情的演讲激起了斗志。
“而他不劳动,想凭着他的皮影戏坐享其成,我们一起斗倒他!都到资本主义!”
底下的人积极响应王大花的号召,还有些人不嫌热闹的从家里拿来了鸡蛋,朝台上的七旬老人砸去。
陈青青冷眼看着这一切,她身旁的青年也被这一幕吓了一下,眼里出现了慌张。
接受过民众和红卫兵的洗礼过后,接下来就要销毁“脏物”了。
老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人偶箱子被人粗鲁的打开,里面精致的人偶被红卫兵扔进了烧的正旺的火盆里,火烧的很旺,不一会多年的心血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