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 盘角曲四(第1/3页)  长剑离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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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风划过古柏的树桠,柏叶零零散散地落满了棋盘。房老用白衣宽袖扫去落叶,一子一子地收起来了棋盘里的白子。

    “兵贵神速。现在只等房老您一句话。”秦王从腰间抄出了一块白玉令牌,压在台面上。

    馨儿见到那块白玉令牌,心里便清澄地明了。在这天策府里,房老的地位绝不只是普通的闲人白衣,幕后谋士。

    房老瞧了一眼台面上的令牌,淡定地收入袖中。“当初老夫说过,只要殿下拿出了七杰令,老朽便是鞠躬尽瘁,也要替殿下解忧。”

    长离插空说道。“老爷子莫担心,不还有我呢。”

    房老白了一眼,打趣道。“你小子可得给我安分点。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把洛阳闹的翻了天。”

    长离搔了搔头,呆呆的傻笑着。馨儿捂住嘴,瞥了一眼长离,就像看见了一名做了犯了错的胡闹孩童在长辈面前低头认错。

    杜如晦分析道。“此时,的确不可轻易反击。既然他们是有备而来,自然得从由头抓起,必须是一击全灭,彻底铲除齐王在洛阳的所有江湖势力。只可惜,如今天策府的战力,大部分都被李将军调往江陵平乱,而留下的人也都用于安抚灾民和府内安保。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收拾那些江湖势力。”

    房老将棋子收得差不多了,便在棋盘的一角摆出了一局盘角曲四的死棋。(一般围棋结果,盘角曲四就是死棋,只能被动等死。)“棋语讲,盘角曲四,劫尽棋亡。虽说是死棋,但要是外加双活,这死棋不也就成了活棋了。”

    秦王看着棋谱,会心一笑。“房老果然是棋中好手,就连这盘角曲四之劫也能化解得如此漂亮。”

    房玄龄解释道。“古人云,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殿下与齐王便如这黑白相征,水火不容。今日一局,老朽只想让殿下知道,什么叫做非白即黑。”

    “非白即黑。”秦王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抉择之中,一个早在两年前就该做出的抉择。

    长离沉不住气问道。“老爷子就别卖关子了。”

    房玄龄宽袖一挥,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他睿智的眼中洞悉着局势。“既然齐王先把事挑起来了,那我们就只好和他对弈一番。先前安排的后招,也是时候启用了。”说罢,房老白子一落,这洛阳之战,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夜半,一路乌云闭月,将整个洛阳城都陷入了无比的死寂之中。适逢春冬时令,这洛水运河沿岸弥漫起一阵浓郁的白雾。白雾夜行,正好迎合了野兽的习性,潜伏暗杀。然而在迷雾之中,猎人手里的弓弩也已经张开,只待猎物踩入陷阱。

    白天闹出了那般大的动静,天策府不得不下令宵禁一旬,就连繁华闹市的牡丹巷也不得不选择收摊避难。即便如此,夜行的野兽终究耐不住性子,倾巢出动。静谧的小巷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屋顶上,巷道里,隐隐约约,络绎不绝。

    在皎月寒辉之下,他们露出了黑色的身形。他们时而密集,时而分散,就像腐草里的流萤,密密麻麻。

    然而在街道的末端,一名提剑的剑客,侧着脸静静地等待着屠杀。他眼角透出凶光,握剑的手猛地抽出一道赤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黑衣人杀去。

    赤剑划破冷雾,犹如罡劲山风,一连斩去了七剑。七道剑气连着巷道的墙体,一直延伸过去,在厚实的青石板上留下了整齐的刻痕。黑衣人连忙躲开了罡劲的剑气,却不料赤色的剑刃已经斩断了自己的咽喉,在飞溅而出的血幕中,那一双修罗般的鬼眼,明晃晃地窜动在漆黑之夜里。

    未听见刀剑相撞,只传来筋骨与剑刃交征的脆响,纯粹是血淋淋的掠杀。第一刀见血,第二刀断骨,杀人在他的眼里就是挥刀斩了而已。当血流沿着石板路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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