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力下腹。丁大力此身已立地,刀却回转格挡不及,干脆受了这一剑,枭对方首级。安庆绪大惊之下紧急变招,毕竟功夫实则高之一筹,一剑便挑向丁大力双手,虽是此时距离过近屈伸掣肘,却也抖腕间灵活裕如,一剑之下剑花光芒一闪,便分开了丁大力双手划伤手腕并伤其指掌挑落了丁大力手中的刀,若非丁大力反应得快及时撒手,恐怕得变成一指也无的断掌。饶是如此,丁大力这脱手之刀依旧势猛未减多少,安公闪避之下,仍然被削过额角,带走一大片发根皮肉,满面鲜血,火辣辣疼痛。
安庆绪闪过这脱手之刀的同时,仍旧剑式不减,顶进丁大力喉咙半寸,同样以牙还牙,若是丁大力敢再是动得一动,便将命丧当场。
丁大力凶巴巴瞪着安庆绪,以流血之左手紧紧攥住剑刃未敢妄动,半天不吭声。
等到吭声,只从胸腔里迸出来一个字。
“草!”
安庆绪闻听此语,乃微微一笑。于是拔剑,带得丁大力手心一阵冰凉随后灼烧感巨痛。
安庆绪退后三步。剑身甩了甩,不愿意沾血,这意思丁大力必须懂。向明显受此羞辱而怒极的丁大力,不咸不淡地来一句。
“再来!”
牙一呲,再笑,顺便用剑指了指地上的另外一把刀。
“双刀!”
丁大力乃紧盯着对方,恨不能生吞了对方。下腰捡起一把刀,割裂衣襟作绷带,将刀夹在腋下,三两下裹紧手上的伤,以牙齿拽着牢牢系紧,此时,再次下腰捡起另一把。直起身来,仰天长啸,啸得众皆悚然。低下头再瞪安庆绪一眼,双刀再次相击,这一次,空间已压缩到了极点。
等这一次丁大力走向安庆绪,安庆绪便已失去了一个剑手所能拥有的所有灵动和飘逸。只因,倘若剑手之内心无法发出这两样,便一毫也无。一颗心,只能随着对方走。
不过虽然说这种变化非常突然,安庆绪也被丁大力的强大压迫感挤压得自己失去了些方向,却毕竟不是一般强手。
丁大力双刀生寒光,如冰山炸裂,却如深寒不冻一般,生出活水。坚冰仍有烈火之灼烧感,或许是手心的巨痛带给了他同样的感觉,所以他走向对手的每一步,双臂张开的双刀都带着压迫对方的窒息一般的压力,要强硬将对方往地上摁下去,唯愿臣服。
待双方三步之内,双刀便举起只是整齐劈下,但这双刀已不是手中的双刀。而是自儿时便已熟稔的铁锤c裹挟着自己生命中的所有历程,要以千钧之力将对方像烧红的铁片一样砸击紧密。又像是自己便是这天地间火炉,要将对方置于自己如同烈日一般的炙热中连灰也烧无。癫狂已极,对手便无法以任何正常生理反应来杀伤自己,因为根本不甩,这种不甩便是一次又一次倒下后,坚硬到极致的力量,虽非金刚之力,却也脆生生到了硬无可硬的极点。面对这样的力量,对手唯有束手待毙一途。
然而安庆绪既已重生为人,当然知道若于避无可避处,同样唯有强硬到底。既有泰山压顶而来,便也有这虚空一跃的破碎。是以,安公实则兵刃功夫强过丁大力一筹,因为,他毕竟早就是至刚已柔,所谓剑人贱人坚韧坚忍艰忍奸人歼人于是见人见仁是也。
也就横过一剑,划出天外一剑的迅极而缓劲力内含的半圆弧,与丁大力凶狠无铸的双刀相接。实则丁大力这双刀一击,安公本是只能相接后拼着负伤保命而已。只是丁大力双手毕竟有伤,或者衣襟,缺了些握持牢固。因此则双方无一人能当住对方兵器撞击之力,尽皆脱手,飞了出去。
然而癫狂的立地太岁丁大力岂能就此罢休。其势未消,便发一声怒吼,再起一层狠力,一个炮锤砸出,安庆绪便如断线纸鸢倒飞了出去,仆于地而无法起身。倘若丁大力这手未受伤,当时便胸骨塌陷,也就没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