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的犯罪嫌疑人,是坚决不允许侦查员以外的任何人员接触的。钱婶无疑给袁北方出了大难题。
“大侄子!”钱婶抬起头,眼里含着乞求。“婶子就看他一眼,自从你们把他抓来,我就没有睡着过觉啊,让我看他一眼,心里踏实一点”
“这”袁北方真的为难起来,不是他不想答应老人,而是他没有这个权利。违背原则的事,他袁北方向来没有做过。
“婶子求你了,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忘不了”老人说着,竟然“扑嗵”双膝跪下
“钱婶,快起来,不要这样!”袁北方手足无措,他的眼前马上浮现出小时候像对亲儿子一样精心照顾过自己的那个精瘦的钱婶,他的眼睛禁不住潮湿了。
“这样吧,明天我和局领导请示,看能不能同意,如果可能的话,我就领着您看看他!”袁北方说的是心里话。
钱婶听了这话,才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是不住地流泪。袁北方问起钱丞,老人告诉他,昨晚打电话时本来说好了,今天钱丞到汽车站接她,可是早晨起来,钱丞说是单位有急事脱不开身,让她明天再来。可她恨不得立刻见到钱相,自己就坐上了车。可进了城,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哪里找到钱丞的影子,最后只好找到公安局,费了好大周折,才算找到了袁北方。
袁北方把刚吃过的剩饭热了端上来。钱婶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袁北方惊讶地发现,几天时间,这位直爽善良的老人已经瘦得两眼塌陷下去。而且说话语无伦次,精神模糊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悯袭上来。
撂下筷子,钱婶才发现了一直立在旁边c始终用惊愕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兵兵。老人上前把兵兵拉过来,摸着兵兵的头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我总做梦,梦见小相子小时候的事老天爷咋这样对待我,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小相子真的杀人了吗?会不会被枪毙啊”
“钱婶”袁北方想安慰老人,但又不能找出什么理由,面对老人的追问,他只好违心地摇摇头。
“你们都在骗我?”老人瞪圆了眼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俺还是懂的”老人又开始流泪。
袁北方给钱丞打了电话,天黑的时候,钱丞风风火火地来了。他说知道钱婶要来市里看钱相,自己也劝她不要来,说公安机关此时不让看人的。可老人说啥也不听,执意要来。钱丞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来。可钱丞今天跟着市领导下基层检查工作,没有时间接待老人。于是钱丞告诉老人明天来,可老人实在等不及了,坐上柳条沟通往市里的公共汽车就来了。
“小丞子,我已经跟北方说了,明天让俺看一眼小相子”钱丞满怀希望地告诉钱丞。“菩萨保佑,明天公安局的领导能同意小相子在号里面不知道会咋样?这孩子从小也没吃过这样的苦”钱婶又开始抹眼泪。
钱丞和袁北方又劝了老人好半天,钱婶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天黑了,钱婶本意想住在袁北方这里,但钱丞坚持接母亲回他那里住。
“大哥,你的工作说不准啥时候有事,还得照顾兵兵让她老人家跟我走吧!”钱丞真诚道。
最后,钱婶还是跟钱丞走了。
2
早晨,袁北方便找到季副局长办公室。上午市里有个会,季副局长要去参加,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却见袁北方坐在那里没有动。
季副局长知道袁北方有事,便主动道:“北方你有事?”
“是有件事”袁北方犹豫了半天,才张开了嘴,把钱婶要见钱相的事情说了。“老太太就是想看钱相一眼”
季副局长也没多想,说:“既然是个老太太,你又了解她的情况,就让她看看吧!”然后,在探视手续上签了字。
下午,天突然转阴下起秋雨。钱婶来到了市局。可怜天下父母心!钱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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