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一口从北方冰原带来的烈酒,他面色一红,忍不住打了个沉闷的酒嗝。
“啧啧,不愧为大秦第一烈,爽快!”
又一口酒下腹,将丹田处包裹的那团极寒气息冲淡些许,整个人也变得好受许多。
“可惜啊可惜~~”江白川摆首一叹,“终归是差了些火候。”
“此酒不行,本宫为先生再找便是。”
在皇宫外,长公主往往是卯时醒转,今日也不例外。
“无碍。”江白川面无表情,语气却尤为霸道:“这点寒毒,还杀不死我江某人。”
长公主不可置否的点了点精致小巧的下巴。
“先生认为,这场纷争的最后胜者,该是何方何人?”
江白川一口气饮尽壶中烈酒,咧嘴一笑:“此事,还得看陛下旨意。”
“哦?父皇不是不愿参入此事么?”
“这与是否参入此事无关。”江白川回首看向一身红衫的长公主殿下,“陛下给予的时间是有限的,绝不可逾越。”
长公主黛眉轻蹙:“莫非还有十日?”
“不。”江白川掐指一算:“仅有八日,这是极限。”
“为何?”
“十六公主乘云而来,须得十日,殷都礼官驾鹏而来,须得一日半。”江白川目中闪过不容置疑神色:“不论如何,此子终究姓秦,他的子嗣,也只可姓秦!”
长公主紧抿红唇,心中涌现无奈情绪。
显然,父皇这是想要将自己许配于秦霜,全然不给她半分选择余力。
这便是身为公主的悲哀,或者说,这是身为万盛帝秦征子嗣的悲哀。
江白川陪伴长公主殿下已有十载时光,自然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不妥之处。
“殿下,莫要如此。”他笑容温和,像个慈祥的长辈,“秦霜此子,实乃人中龙凤,即便身在穷乡僻壤亦能布下这般阵仗,若是去到皇城殷都,又当是何其的惊才绝艳!?”
闻言,看着老人有些陌生的神情,长公主的嘴角却是愈发苦涩。
她却是知道的,知道江白川,到底是个怎样的无情之人
天快亮了。
是该动身了。
人影憧憧,行进在通向城北矿山的大道上。
他们没有选择偷袭,也没有过多试探,而是实实在在的从正门进发,为一场血战拉开了序幕。
劲弓,备好。
大枪,备好。
刀盾,备好。
近战搏命时所需的短刃短剑,同样备好。
双方都有准备,既然如此,便是狭路相逢,勇者得胜!
一方尽是操练数载的新兵蛋子,一方却是究竟战阵的老兵瘤子,孰胜孰负?
丘老头不知道,金门牙也不知道。
“咋办?直接冲上去硬钢?”
“老爷子您都不晓得,咱只是个打手,可就更不晓得喽~~~”
一老头一中年都在发愣,扯了半天也扯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啰算啰,让这群小年轻自个儿判断吧,咱俩放点冷箭就得嘞!”
丘老头唉声叹气,后悔年轻时不离开山林出去走走。
不过,说到底,这还真就不关他的事,战斗,从来都是军人的特长。
“小兄弟,这活计就交给你了。”
金门牙笑呵呵的伸出手拍了拍云子章的肩膀。
好在这小伙子也争气,没被坡下那数千名红了眼的老兵吓得两腿发麻。
“晚辈尽力而为!”
拱拳一礼,他昂首挺胸,踏入战阵。
事实上在场这五千军卒,的确也只有云子章有那本事指挥得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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