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空位。
“谁在说话?”乘客推了一下前排的人,问“刚才是你在说话?”
“有病啊你,车里根本没人说话,是你耳朵出毛病了吧。”前排乘客本来已经快睡着了,又被推醒,没好气地骂着。
后排乘客没了声响,眼睛转向左手位子,借着一点点的微光,位子上空空荡荡。
车子咯哒咯哒。
还在一路向前。
后排三十来岁的男乘客总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打开包裹拿出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还是冷,仿佛有一股股的冷意,从左手边上的位子蔓延过来。
他瞅了眼车窗外,黑影仿佛人形,似在咧着嘴笑,忍不住背上发毛。
“真倒霉,怎么就上了这辆破车,也不知道晚上几时才能感到沽源镇。”
“路走岔了命难保,黄土一杯埋尸骨,死就死了,就怕死了也不能安息啊”
嘣,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像是被人一把抓紧揉捏,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后排乘客脖子僵硬,缓缓扭头,就见原本空荡荡的位子上,忽然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转过了头,对着他笑了笑。
咯咯三十来岁的男乘客,听见了自己牙关颤动的声音。
那人张开了嘴,白森森的牙齿上下抖动,一颗颗掉了下来。
一只眼眶是空的,露出了灰白色涌动的脑浆。
另一只眼猩红,整张脸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半边脸的肉都不见了,露出了骨头。
一条舌头却又红又长,伸出了嘴巴,向上一直舔到了空洞的眼眶里,灰白色的脑浆一股股地被舌头卷着,吞进了嘴里。
“我死的好惨”
他幽幽地朝着男乘客的脖子吹了口气,一股尸体腐烂的臭气:“你为什么还活着?”
“咯咯,都死了好。”一张嘴巴张大,就像是蛇头,裂开了近一百八十度。
男乘客想喊,却喊不出来,浑身发硬,只有喉咙里咯咯的声音。
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
男乘客猛地“活”了过来,全身上下又能动了,再看左手位子,还是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刚才是梦魇了?
他心里凉凉的,止不住地全身哆嗦。
望向窗外。
玻璃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的脸。
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放了下去。
他侧过了身,不敢再看窗外。
车窗的倒影上,男乘客的脸面,忽然开始腐烂,一只眼球掉了下来,长长的舌头,从嘴里面伸出。
“特酿的什么烂车,我qnlgb,只想着赚黑心钱,就不怕鬼上门?”有人大骂。
老司机卫劳忠脸上发青。
“吵什么东西,你想下车就下车,走夜路别特酿的说什么鬼不鬼的。”卖票的小舅子破口大骂,脸上泛着诡异的灰白,“钱钱钱,就知道钱,老子退给你行不行?”
“我x,你特酿的找死啊,老子付了钱上的车,你半路说让老子下就下?”脾气暴躁的乘客撸起了袖子,准备直接就干。
“吵吵吵,你们就真的想要找死?”
心头的火气越来越大,仿佛放着炮仗一点就着,卫劳忠一拳砸上了车子摇杆。
砰,咔,咯噔
车子熄火了。
全车人除了几个睡得特沉的,都傻眼了:尼玛,黑灯瞎火的,车子又坏了?
三十来岁的男乘客,总觉得浑身越来越冷,一阵阵地哆嗦着,他忽然有点害怕自己坐的位子,总觉得边上有什么东西,找了找,看见侧后排有一个空位,赶紧挪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我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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