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贝贝还没有把话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曾兰亭沉默了一会，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

    好一会儿，陶贝贝才止住哭，不好意思地擦擦脸：“让城主见笑了，我是想起了很多伤心的过往。”

    陶贝贝也是在西海水牢里出生的孩子，她的隔壁，住着鬼面鱼一家，鬼面鱼家有个小女儿，叫做小空的，和陶贝贝年级相仿，很是要好，两个小女孩在逼仄的监狱里慢慢长大，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都很熟悉彼此的声音。

    有一天，小空的母亲被北海的某个宠妃差人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北海龙王敖顺，以荒y无度出名，他的后宫里美人众多，争风吃醋c勾心斗角的事情也格外多。

    据说小空的母亲在宠妃的胁迫下给另一个新得宠的异族美女下密咒，事情败露后，被当做宠妃的替罪羊，活活打死了。

    小空的父亲承受不了丧妻之痛，在一次外出做任务时，用自杀式袭击的方式打死了几个看守，最终也被处死。

    原本小空也要受到牵连，但据说处决她的时候恰好赶上东海四太子敖泽成人，敖广为此大赦四海，小空因为生得美丽，还幸运地被颁旨的内侍看中，收着做了义女，带去了东海水晶宫。

    从死囚变成宫女，小空的人生一度让大家羡慕不已，只有陶贝贝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过了大概半年时间，小空夜晚回了一趟西海水牢，取出一跟发钗交给陶贝贝：“贝贝，这是我娘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你替我收好，过阵子，我会回来取。”

    这是陶贝贝和小空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没多久，陶贝贝从闲谈的狱卒口中得知，西海水牢的一个囚犯，大胆行刺东海四太子敖泽，四太子重伤不治，东海龙王敖广震怒之下，将那囚犯处了极刑，生生抽掉了囚犯的骨头，把人剁成了肉酱。

    陶贝贝心中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她回忆起小空那日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言片语间谈到东海四太子敖泽时羞复杂的神色，直觉告诉她，此事也许和小空有关。

    小空再也没有回来过，陶贝贝每次出去时，都着意留心关于敖泽的消息，后来听一个老宫女说，敖广痛失爱子，将整个福泽殿封闭起来，四太子敖泽的躯体也没有炼化，只是一直保留在福泽殿的某个隐秘处。

    多年过去了，陶贝贝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当年的敖泽，究竟是怎么死的？一去不复返的小空，是死了，还是去了哪里？

    陶贝贝双唇颤抖，她讲完这段往事，只觉得压在胸口的大石块落了地，她抬眼：

    “城主，敖泽的原身停放在福泽殿，这已经是东海公开的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确认。贝贝愿意去东海水晶宫，将敖泽的骨肉取回来！”

    “福泽殿？听起来很耳熟”小黑因为没有被分配什么任务，正无所事事的闲逛，听见陶贝贝这一嗓子，停住了脚步：

    “是了，我们曾入水晶宫献戏，当时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坑了，把我们骗去了福泽殿，后来才知道，那里是个禁地！”

    那日献戏，曾兰亭也在场，小黑一说，她就想了起来，不仅如此，她还依稀记得，福泽殿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细想起来，很像是回生草的味道，而回生草有保持尸身不腐的妙用，所以贵族们最喜欢在棺木中铺满回生草。

    推测起来，敖泽的原身极有可能停放在福泽殿的某处。可是要想在禁制重重的水晶宫中取龙族骨肉，这个任务的困难程度简直无法想象。

    曾兰亭摇了摇头：“太冒险了，我不能让你去。”

    陶贝贝急道：“城主，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想知道，敖泽的死是不是和小空有关？不亲眼看一下敖泽的尸体，我的疑问一辈子也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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