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壹章 蜉蝣山侧 天祇换何昨(第2/3页)  蜉蝣山下花海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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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的少年,是这么矛盾吗?

    暖夜的风拂过耳畔,萦绕着鲜嫩草尖上停驻的阵阵虫鸣,使得霜月下突如其来的一声宫殇剑吟格外的清晰好听。

    “叮——”引致天地都为之轻轻一颤的金石交吟,若朱阁飞檐上的金銮铜铃涩涩细响,让人可以幻想出是一双多么细腻白皙的手,拈着薄薄青铜古刃长锋,修长有力的一指空灵落下,仔细修理过的淡玫瑰色指甲摩挲着不朽剑脊,滑出那一丝宫殇转羽角的变音。

    “会一直在的,只要我没有死,就会守护你的后方。”真是让人不喜的声音,疏狂而桀骜,却用来表达这份代表着臣子效忠君主的情义。

    月下剑灵,漫行在荧银琉璃的霜夜下,谪落于曜月斑驳的竹影间,依附着由两片尚未枯黄的青竹条编织成的长鞘,左手禁锢在千锤百砧后化为薄薄一刃的青铜古剑,右手食指拂过饮啜月华的方正剑身,宫殇伴羽角,一声高过一声,唯有遗留于天地间的青铜,青丝,青竹,在岁月长河中不识孤寂。

    “蜉蝣山四周的潮汐,会在第二天黎明破晓之时,停落一刻钟,裸露出通往兑泽脉的长道。”带着浅淡的叔音特色,这注定不是祗胧这少年人,而是属于青年人。然而他说话的节奏,却是简短有力,仿若殉道者庄严肃穆的吟诵,与那双可以用空灵美丽来形容的眼眸,严重不符合。当然,也与他眉眼间独有的那一丝清逸,严重的不符合。

    被劝告的祗胧,心里会在说什么呢?大概是这样说的吧。

    这句话应该是提醒,大概吧,希望不是警告。

    沙沙摩挲的竹叶声涌入祗胧耳畔,他蓦然睁开双眸,被月光银辉浸染成荧砂的瞳孔底色,倒映出幻夜霜月之下虚浮的一抹剑灵剪影。怔怔地出了片刻神,淡胭脂色唇扉轻轻吐出三个字。

    “我知道。”这是祗胧对那个恍然剑中真灵的人,所作出的回答。当然,这回答也是一种保证,也是一种选择。

    这个诡异又古老的世界,一直存在着它特有的隐秘而不朽的机制,无意中将其触动的任何棋子,都会被冥冥中审视着一切的神之灵魂,锁进早已编制好的宿定命局中,哪怕是可以篡夺神位的王者也不例外。

    “那,是不是,到了多说无益的地步了?”

    一道仿佛来自深渊的鬼之太息凄厉响起,他将青铜古剑刃送入两片未枯竹条嵌合成的狭小空间,那是已经失去了剑之精魄的嗜血凶器,因为无法杀伐而发出的痛不欲生的惨叫。

    “为什么,你的剑不愿意归入它的剑鞘呢?”抬头仰望幻夜星空,祗胧闪烁着银白荧砂的双眸有些朦胧,似是有水浸润了他的虹膜表层,为天上辅佐浅月的万星,给打出了一层不断重叠而颤抖的微光。

    漫漫星辰海中,一抹比之明焱炙热过千万倍的妖异血曜燃起,化作被冲天战歌萦绕的一杆旌旗。

    “它习惯了蘸着敌人的鲜血,恣意谱写专属于刀与剑的轮回,弑杀得久了,便渐渐丧失了它本有的灵性,猖狂张扬不愿带上任何的枷锁。”

    幻夜霜月之下,默然伫立的月下剑灵,若是没有肩上哪几缕盈月的银辉流淌,为他镀上一层精致的圣衣,便几乎被风消弭于无形。

    “祗胧,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暂时不要离开蜉蝣山,因为你现在凝望着的那点炙热妖星,预示了一场牵扯许多劫难的大战即将到来,纵使是处于我的庇护下的兑泽脉,恐怕也无法安然无恙。”

    他是在挽留?还是在惧怕——他所守护的我,不能安然无恙地进入这个世界,不能去过他所安排的,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如果那是连飒葡你也化解不了的劫难,弱小如蚍蜉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幸存下来呢?”

    这算是我对他安逸性格的一种嘲讽吧。当时的祗胧是这么想到,直到多年的他后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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