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不管不顾,就好像头洪荒之前的大凶兽,但是平时还是稍微有点人类的理智与礼节的嘛。这大概就是,他身上那股既不是兽性也不是人性,又或是兽与人两性相融的野性吧。
这揣测确实是真实的,只是有一点猜错了。自此往后的那一大段时光,那隐藏在角落里的许多小细节,终是证明了祗胧所猜想的这个炽洪殇形象,才是最真实的,除了炽洪殇不是所谓的洪荒大凶兽,而是更像一只以破阵杀曲为颂歌的大赤炎凰。
不过话又说回来,少年人的心思虽然纯明澄澈,但是他们也同样会因此,而忘记他们无意间犯下的不知之错。
譬如,根本不是炽洪殇主动针对祗胧,而是他的心底,一开始就没有留下炽洪殇的好印象。虽说当日的试炼,炽洪殇对祗胧与青粿极尽刁难,但也是门规所现,其实与他本人并不关联。
于此,青粿并无埋怨,祗胧确实对炽洪殇颇有意见了。
再譬如,炽洪殇虽是嗜战而生,但他向来留手,当日也是因为有所保留,才被祗胧与青粿的两人合招重创。而且他本人平日里待人有礼,却又不似青粿那般过度谦逊,自有番该属于纨绔子弟的贵人之气。他虽表面流露的,是纵情犬马声色的那般热血放荡,但他骨子里却也有那份真正纨绔遇事时的妥帖适当。
“行了,你好奇的那些事,我且与你说了。往后,别再欺负我家的好徒儿了。”又是快得不可思议的出手,鹤易鸣用掌根靠了靠,炽洪殇那满头邃黑中隐透着大赤红色的佩冠长发。
“哈,那是自然的——”表面上是答应了,但是鬼知道祗胧这般性格多变的少年人,是不是真的放在心里了。
“——师父,我几招就能打得这小子满地找牙,把那柄先天本命之气化成的剑刃,敲得再也恢复不了。”听到自己师父半开玩笑的,向着一个晚辈弟子,为自己求情,炽洪殇胸中真是颇多的戾气,摩拳擦掌得那是真恨不得把祗胧打成碎尸万段,以致敬他师父当年刀斩八爪鱼,血肉满天飞的大壮举。
“何必呢,少年人啊,既不应该太过谦逊,也不应该戏弄他人,更不应该满胸的戾气。”一番话语,锋芒先后直指青粿c祗胧和炽洪殇三个人,搞得在场的祗胧笑容尴尬僵硬,而炽洪殇则是愈发不耐烦。当然了,鹤易鸣自然也会猜到,那现在不知在苍白峰何处的青粿,肯定是打了超大的喷嚏,然后一脸懵地暗自猜想着,是谁在念叨着他的坏话。
苍白峰下,一处仍有白岩石壁与下山台阶的地方,青粿倒持竹刃双剑,以隐藏在广袖中臂腕紧贴配合,他轻轻抽动了自己的鼻头几下,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喷嚏中缓过神来,稍有些呼吸不畅,使得他原本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虚弱脸庞,被憋出了脸颊处的两抹浅淡红晕,就像是溅到了雪色熟石灰表面上的朱红野果汁液,掺杂着软壳破裂露出黄白胚芽的果核,还有些许细小的果皮碎屑。
帝氏青粿不语,唯有两剑三招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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