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宫里的规矩多,给那些领路的公公和姑姑们多使些银子,不容易犯错。”
胡师傅也道:“不用太紧张,我听恭王府的伙计说过,宫里虽然规矩严,却也不会胡乱为难人,你们就安安心心把皮影戏演好了,等着拿赏钱吧!那可是老佛爷给的赏钱,够咱几辈子炫耀的了!”
霍平章抱拳谢过这些街坊邻里,终于在一派闹哄哄的喧哗中,和霍家班一起坐上了宫里的马车,随着辘辘车轮滚动声,渐行渐远了。
终究没能得到进宫机会的朱河,追着车队跑了老远,直到再也追不上,才气喘吁吁停下来,弯腰扶着膝盖,扯着脖子喊:“哥!进宫以后替我好好看着,回来给我讲里面什么样,是不是地砖都用金子打的!”
等霍平章带着班子离开,霍家人才回到内院,看热闹的邻居们渐渐散了。霍颜提着鱼去厨房熬鱼汤,心中却难免唏嘘。想想这时候的人进宫一趟,恨不能生离死别沐浴焚香,可是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买张门票就可以进去观摩,也是很让人感慨世代变迁了。
将半斤小鱼去鳞剖肠,再洗干净放进砂锅,切了姜丝葱丝小火慢炖,霍颜坐在小板凳上扇火扇得正起劲,却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一回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竖瞳。
霍颜乐:“这是闻着鱼腥味儿就跑来了?”
猫半眯起眼,看了看炖着鱼汤的砂锅,又看了看霍颜,后腿发力,轻松跳上了一旁的灶台,居高临下看着霍颜。
霍颜被火烤得满鼻尖都是汗,抬手蹭了蹭,“哎,过分了啊,让我给你铲屎喂饭也就罢了,你还要来做监工?”
猫的表情肃穆,微抬着下巴,坐姿挺直,不动如松。若不是那垂下的尾巴还在一摆一摆,都要让人以为它是个仿真模型了。
霍颜瞥了猫一眼,自说自话地聊起来,“怎么,怕我给你的鱼汤里下毒?”
猫毫无反应。
霍颜挠了挠脸,又用袖子蹭了一下鼻头的汗,“其实吧,我刚才真的有考虑要不要给你下点迷药,把你弄昏过去,然后带你去胡师傅那里做绝育的。”
猫一直摆来摆去的尾巴僵硬了。
霍颜:“但是吧,我又转念一想,这样似乎对你不太公平。”
猫的尾巴软了下来。
霍颜;“所以呢,我打算先给你找只母猫配个种,起码给你留个后再去做绝育啊。你觉得呢?”
猫:“”
正当霍颜享受着猫雷劈般的表情,霍刘氏忧心忡忡地找了过来,泫然欲泣道:“阿颜,你说这可怎么办呀!你祖父高烧不退,刚才竟是厥过去了!”
猫身姿轻盈地跳到马背上,稳稳坐下,回头看着霍颜,神情睥睨。
霍颜看得好笑,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一句诗——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真是的,一只猫而已,耍什么帅?要是让它一不小心成了精,化出人形,只怕也是个骚包吧。
跳下马车,霍颜整了整衣服,目光扫过面前这户人家的门楣排场。中规中矩,是个平实小户。
上前叩门,不多时里面便有脚步声传出。
门吱呀一声打开,是个戴着眼镜和瓜皮小帽的白胖中年男人。
霍颜见了人,笑着见礼:“方先生。”
方先生一愣,“小姐?”
霍颜:“方先生是长辈,您叫我阿颜便是。”
方先生忙将霍颜让进去,霍颜目光一路扫过方家的庭院,只是一打眼,就知道这个家的家当有多少。尤其是那些不显眼的盆栽摆设,挂灯梁饰,最能透露一个人的家底。
上辈子霍颜手下曾有一个销售经理,做事规规矩矩,开的车住的房,无一不和薪酬相符。然而就是有一次,霍颜无意间瞥见销售经理车子里挂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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