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釉小瓶,也不管里面的白色粉末还有大半,竟尽数倒入另一个陶碗。
待粉末溶尽,他再次来到草儿房前,道:“草儿妹妹!”
房内安静。
他微微一怔,想着草儿妹妹这么快就歇着了?终是不甘,提高了声音,道:“草儿妹妹!”
房内终于传出草儿的声音,道:“进来。”
孔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然后稳步迈入。
草儿坐在床沿,奇怪道:“有事啊?”
孔方微微一笑,道:“好叫草儿妹妹知晓,我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至少为草儿妹妹端一碗凉水醪糟,是一定不能放弃的。”
草儿摇头道:“我不想喝。”
孔方闻言暗急,硬将陶碗递上前去,道:“草儿妹妹,无论如何,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莫要推却。”
他稳稳心神,暗自措辞,再道:“咱们在日头下连晒了两个时辰,难免有暑气侵体,你且将就喝下,散散暑气,不然回头离姨定要责怪我,说我没有照顾好你。”
草儿想了想,觉得娘亲真的会这么说,于是伸手接过了陶碗。
孔方心中狂跳不已。
草儿端着陶碗,却没有喝,反而定定看着孔方,意思似乎是在说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孔方反应过来,自己和草儿妹妹到底是男女有别,这样杵在床前的确多有不妥,虽然颇不愿意离去,却也不便坚持留下,只得干笑道:“草儿妹妹,你赶紧喝下,趁着凉意好好歇息。”
草儿点点头。
孔方暗叹一声退出房去,细细掩了房门,又快步回到自己房中,把耳朵紧紧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只有静,没有动。
孔方心中怦怦直跳,想着这便就迷昏了?
他是第一次使用此物,真不知道应该有怎么样的动静,又不敢擅自进入草儿房间——万一还没迷昏怎么办?
半柱香时间过去,他耳朵都酸了,隔壁依然没有动静。
他揉了揉耳朵,在房中来回踱着,踱了一会又把耳朵贴到墙上去听,听了一会又不停地搓着双手来回踱,真是心急如焚。
又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孔方突然想起,这次用的粉末可足足有大半瓶啊!不管是什么药,其药效和剂量总是相关的!
他终于下定决心,毅然出门。
但一出门后,那股毅然便悄然而散,替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担心,好像也还有一丝兴奋。
他探头向两侧瞧了瞧,又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瞄了瞄楼下的动静,才踮脚来到草儿房前。
“草儿妹妹!”
他轻声唤了一声,没听到房内回应,便又提搞了些声音,道:“草儿妹妹,你歇了吗?”
房内依然安静。
他心中一喜,认定药效果真已发,再伸手轻轻一推,门竟开了,不由得狂喜,心中再无一丝疑虑。
草儿妹妹连房门都没过来拴上,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即是药性陡发,起身都来不及
他猫腰闪身入内,再反手掩门,紧跟着回头一看,见床上蚊帐半掩,没掩的这边可见凉毯凸起,勾勒出草儿曼妙的身躯轮廓,更是激动到浑身颤抖,扑腾着奔了过去。
凉毯近在眼前。
他轻轻抓住凉毯,心跳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知道,自己掀起的不是凉毯,而是前程!
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草儿妹妹难道还能不为他着想?夏夫人难道还能不替女婿说说好话?
甚至王诗诗本人,也不能不给夏大都督的姑爷面子!
“呼!”
凉毯翻转而飞
孔方一脸谔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