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碗都得自己手动刷。
但许艾没有想到的是,许荀下完棋,开始做“小朋友”了。
下棋的时候他看叶负雪屋里的顶灯坏了,顺嘴说了一句怎么不换灯泡。叶负雪说明叔年纪大了,爬高不方便,再说自己平时也不需要,就放着吧。许荀二话不说搬来梯子,三两下就把灯泡换好了。
“你用不着——将来我妹用得着。”他是这么说的。
主人家当然红着脸,没好意思再阻止他。
换完叶负雪屋里的灯泡,许荀又顺便把宅子这里那里的灯都检查了一遍,换的换修的修;修灯泡的时候,他一看屋角有蜘蛛网了,又拿了鸡毛掸子,顺便把天花板也掸了一遍;掸完天花板,地上也就脏了,许荀便去跟明叔要水桶拖把,准备打水拖地。
“不用不用,”明叔连连拒绝,“许先生太客气了”
于是明叔赶紧开了饭,饭后又往许荀怀里塞了一碟点心,让他和许艾一起坐在客厅喝茶。
“叶家平时的卫生是谁在搞,”许荀说,“我看天花板上的灰都是新的,之前应该有人在清理吧——是不是最近换佣人了?”
“不知道啊,我不太清楚。”许艾假装没听懂。
“叶先生倒是个好人,”许荀说,“长得也不错——我看你是沉迷美色。”
“哼。”这句许艾听懂了。
门外传来“喵呜”一声,50竖着尾巴进来了。许艾伸手要去摸它,没想到50看了她一眼,直接小步跑到许荀面前,绕着他的脚转了一圈,又抬头看看他,“喵呜”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撅起屁股“嗖”地跳到他怀里,扭着身子转了一圈,窝下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许艾说,“我怕你再住下去,他们就不舍得你走了。”
这才第二天,连她的猫都不理她了。
“这个啊,”许荀摸了摸50,扁扁嘴,“我来的时候,是连着年假一起请了的——一共半个月,现在还剩一星期。”
“那你不准备回去找你气呼呼的女朋友了?”
许荀“哼”了一声,不说话。
“生气了总会消气的吧,”许艾说,“何况又不是生你的气。”
她决定不把她昨天联系爸爸的事告诉许荀——反正联不联系也没什么区别,还多说多生气。
许荀叹了口气。
“可能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他摸着50说,“我的傻妹子,你要没嫂子了。”
许艾一愣。
许荀说,昨晚清蓉的妈妈打来电话问他,两人回他家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怎么清蓉一到家就闷在房间里哭,她进去问她,她哭哭啼啼地说不结婚了,分手了,再也不要去许家了。
“这显然是气话啊!”许艾说,“你现在过去找她还来得及!快走快走!”
许荀又“哼”了一声:“打了她几十个电话都不接,我也要说气话了。”
“你是小学生吗?”
“小学生又怎样?小学生也会生气啊,”许荀说,“气得我都梦见妈妈了。”
许艾又是一愣。
“你梦到什么了?”她问。
“没有梦到啥,就梦到她在叫我,”许荀说,“叫我小名这么多年都没人再这么叫过我。”
许艾不说话了。
她和哥哥的小名都是妈妈取的,只有妈妈会叫。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对她们俩的称呼只有名字,和一个简简单单的“你”。
她最初在叶家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祖奶奶说,也许是中元节的那些“东西”制造的幻觉,人心里想着什么,它们就幻化出什么。
但中元节早就过去了,她依然会听到那个声音。
现在连哥哥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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