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望着床上的姑娘。
许艾听到他说“顾不上照顾”。
妈妈去世之后的那段时间里,许艾班上有些孩子拿这个事嘲笑她,欺负她,还编成歌在她耳边“叽哩哇啦”地唱。而她就只会哭,在他们得意洋洋的笑声里哭着跑回家去。
哥哥知道这件事之后,每次下课都从高年级教室过来找她。看见谁在她旁边多嘴,他二话不说,上去直接伸手推开。
那时候,哥哥11岁,个子在同龄人里一直算高大——更不用说对手是许艾的同学,比他还要小上四岁;被他这么一推,哪怕是班上的小胖子,也能结结实实摔上一个屁股墩。他来了这么几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在许艾边上唱怪歌了。
那个时候许艾就想,妈妈还在的时候,哥哥成天欺负她,妈妈骂他都没用;现在妈妈没有了,没人骂他了,他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哥哥,处处护着她——可真奇怪。
这个道理她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后来再后来,哥哥就有别人需要保护爱护了。
许艾又朝病床上的姑娘一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清蓉”本人,虽然是单方面的见面。姑娘面容秀气,五官小巧,虽然可能不算大众认知中的“漂亮”——但这世界本来也就不止一种“漂亮”。
“你就准备做叶太太了吗?”许荀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许艾措不及防地脸上一红:“啊?不知道啊。”
“不知道?”
“还没想好”许艾小声说,“谁知道呢”
许荀叹着气笑了声:“慢慢想,认真想,不着急。”
“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许艾走到他旁边说,“你想吃什么?”
她一瞥眼,看到自己放起来的那束鲜花上,有一只蜜蜂正在爬动。
一个指节那么大的蜜蜂,一点一点从一朵花爬到另一朵花上。
许艾看了看阳台——现在快晚上8点了,外面正在下雨,阳台的窗户也关着。
那这蜜蜂是从哪儿来的?
“随便买点什么吧,”许荀说,“有便利店的话,帮我买些提神饮料。”
许艾点点头,从阳台收回视线,朝许荀望去。
——那只蜜蜂爬到他肩上了。
“哥,你看看你左肩。”许艾连说带比划地指了指。
许荀转头一看:“怎么了?”
——蜜蜂不见了。
许艾走上前一步,又看看他的前胸后背——没有,哪儿都没再看到那只虫子,连花瓶上也没有。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许荀又问她。
“没什么,就一只小虫子,”许艾说,“可能是从走廊上飞进来的。”
说完她就出门,给许荀买了快餐,买了提神饮料,买了晚上熬夜的点心,又买了个旅行颈枕,一起带进病房。
——许艾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她进门一看,隔壁床位的帘子拉开了,床上坐着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正用方言和哥哥搭话;许荀就“嗯嗯”“唔唔”地应着。
很偏僻的方言,许艾只能听懂个把字的那种。她猜许荀多半也听不懂,只是随口说几句。
看到许艾进来,老太太立刻住嘴,然后缩进自己被子里;隔帘“哗啦”拉上了。
许艾看到她的柜子上只放了两瓶药,一个杯子,杯子里没有水。
“这么快?”许荀转头问她。
许艾便把袋子在他旁边放下,拿出盒饭:“你找个地方去吃吧,这儿我坐着。”
然后许荀去阳台吃饭了。他走开的这段时间里,隔壁床的帘子动都不动。
许艾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快要晚上9点半。她打了个车去旅馆,一路上大风大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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