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过了好一会儿,他问许艾。
“你上次来的时候,叶先生身体不好,”许艾说,“所以所以维持不了这些东西哎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他是发电站?”“可以这么理解吧。”
一阵夜风吹来,吹皱池水,吹得玻璃似的荷叶轻轻摇摆,光鱼们在荷叶下成群结队地悠游而过这情景美得像在梦中。
“回去吧,”许艾说,“夜深了。”
既然哥哥没问,她也就不说那些鱼是什么了——多此一举。
许荀点点头,说了声“你也早点睡”,然后转身朝花园走去。
——又是一阵夜风吹来。
风里似乎夹着一丝微弱而清晰的呼唤声。
就像随风而来蛛丝,虽然几乎看不见,但它轻轻掠过脸颊的时候,就在皮肤上留下细微,而不可忽视的触感,让人没法不去注意它的存在。
许艾和许荀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听见了吗?”许荀说。
“你也听见了?”许艾说。
兄妹俩对视一眼,然后又同时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那汪绿光莹莹的荷花池。
“我有个问题想问”许荀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也不知道,”许艾说,“他没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许荀皱起眉头想了会儿,又朝荷塘望去一眼,点了点头:“那就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度过了一个上午,一起吃了午饭,然后许荀便带着清蓉告辞了。清蓉又拉着许艾说了好一会儿话,让她下次来自己家里玩——特别强调了“我们自己家”。
然后明叔送他们去车站了,大宅子里只剩下许艾和叶负雪。两人站在大门口,听着车轮声渐渐远去。
“你哥哥比上次来的时候开心许多,”叶负雪说着转过身来,“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
许艾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天冷,我们进屋去。”叶负雪背着手走上了回廊。
走出几步之后,没听到许艾跟来的脚步声,他又回过身去,转向许艾。
“怎么了?”叶负雪问。
许艾站在原地看着他,心里有杂乱的片段揉成一个解不开的毛球。她吸了一口气,从毛球里抽出一根线来。
“昨天晚上,我和哥哥去荷塘边上转了转,”她说,语气平静,“我们好像听见妈妈的声音了。”
直截了当的发言,仿佛一柄不动声色地刺入的匕首。
然而叶负雪的表情也并不比她激动一些。
“有些游魂会让人产生这样的幻觉c幻听,”叶负雪说,“好像听见看见了心里思念的人——其实都是假的。”
“难道我和哥哥同时产生幻觉了?”许艾说,“这理由一次两次还能说服我,说得多了我没法相信。”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叶负雪说,“需要我‘有问必答’?”
许艾不说话了。
是啊,不相信是幻觉,那她想听的是什么?
从他那里得到怎样的解释,她才能心安理得?
叶负雪叹了口气,从回廊下来,几步走到她面前。
“你好像一直都在纠结这件事。”他说。
“因为那是我妈妈,”许艾说,“我好多年没有见到她,我想她,我也听见她了——这让我纠结了,不行吗?”
叶负雪微微抿起嘴。
“既然如此,我不妨告诉你吧。”他说。
许艾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睛。
他镜片后的双眼紧闭,没有漏下半分目光。
“你的母亲是不可能有魂体残留的,”叶负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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