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怕的许艾又朝主卧望了一眼,把手机揣回口袋。
还是先管管“自己家的事”吧。
爸爸还在卧室里醉醺醺地睡觉的时候,哥哥又打了个电话来。许艾把刚才的事告诉他,又说了声没事,现在都回家了。
“怎么还回家?”许荀说,“家里不是不安全了吗?”
“我想暂时应该不会出事吧,”许艾说,“我刚刚又撒了一次盐,没再看到那些东西。”
“而且现在,我们除了这儿,还有什么地方好去?”她说。
许荀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那多小心点吧,”他说,“有什么我能做的,直接讲。”
“哥,”许艾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妈妈可能不是自杀的。”
许荀的声音一停。
“这也是你的猜测?”
“也是猜测,”许艾说,“但我是有根据的。”
她便把叶负雪说的,关于自杀者和魂体的事告诉了许荀。
“我们可能真的听见妈妈的声音了至少今天,是妈妈救了我,”许艾说,“她的魂体还没走,一直在我们身边。”
电话里静了好一会儿。
“我知道了”许荀说,“不过这个事你可别告诉爸爸。”
许艾一愣:“为什么?”她差点就要告诉哥哥,这件事已经被她口快说出来了。
“就算妈妈的魂体还在,但她的身体呢?人呢?”许荀说,“法律上也好,医学上也好,常识上也好在一般人的认知中,她已经去世十四年了这时候你再告诉爸爸,她没走,她不是自杀——他会怎么想,怎么办?”
“妈妈刚去世那段时间,爸爸是怎么过的,你不会忘了吧?”许荀说。
许艾一下子愣住了。
妈妈刚去世那段时间,爸爸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就被各种事务缠身;一天天地见律师,见朋友,见亲戚他没有去工作,每天坐在家里,从早到晚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与安慰。
门铃不停地响,电话不停地响,许艾以为爸爸一定很烦心,但他看上去倒是比有些客人更平静一些,面上也没有什么太悲恸的神情。
许艾那几个初次见面的姑姑,还比他哭得更用力些。
那些日子里,爸爸还常常做点心,曲奇c蛋糕c酥饼一炉炉地盛出,一盘盘地放在桌上,直到实在放不下了,才被一盘盘地丢进垃圾桶。
每天晚饭后,爸爸就不见了。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书房里,妈妈最喜欢的阳光房里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之后,他才换下前一天的衣服,准备迎接新的来吊唁的客人。
爸爸就像一尊老旧的木雕像,外面坚实又牢固——然而里面是空的,用手一敲,就会发出苦闷的回音。
许艾原本只想着,告诉爸爸之后,也许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就像他自己说的,墓碑都立了十几年了,还能怎样?
他已经绝望了十几年,再给他一个肥皂泡似的希望——甚至也许都不是希望。
毕竟,谁能保证,另一个结果就一定能比现在好?
就算真的比现在好墓碑也立了十几年了。
“我知道了,”许艾说,“那那我就不说了吧。”
“嗯,”许荀叹了口气说,“这些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而且你也说了,只是推测;就算要告诉爸爸,也得先证实了再说。”
“嗯。”许艾点点头。
希望爸爸把她说的这件事给忘了。
爸爸一直睡到傍晚,才迷迷糊糊地起了床。当时许艾正好做完晚饭,于是父女俩一起坐下来,围着小桌子吃饭。
爸爸好像真的忘了他喝醉时听到的说过的话。他光问许艾,是她把他带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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