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不是自杀,魂体也还留在世上那么你能不能把她召唤出来?”许艾问。
“轮到你下了。”叶负雪说。
许艾看了他一眼,随手抓了颗白子,随手放在棋盘上。
“你能不能让我见到妈妈,”她继续说道,“我想听她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负雪放下一子,断了许艾的后路。
“可以是可以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的魂体可能”
可能已经支离破碎,残缺不全?
“说不了话也行她就是她,”许艾说,“我就想见见妈妈”
“到你下了。”叶负雪说。
许艾抓了一颗棋就放在棋盘上。
“那天我又被丢进一个幻境,是妈妈救我出来的,”许艾说,“她还记得我,还能保护我,她没有失去意识我想见她。”
叶负雪沉默了一会儿,手中虚握着一颗蜜蜡棋子。许艾看着他,又看他杯里的茶水剩了一半,便抬手提起茶壶,为他添了茶。
“我的能力还没有恢复,”叶负雪终于开口说道,“师父这些天一直让我吃肉,所以”
“我不信,”许艾说,“你自己说过,肉食根本算不上是你的禁忌——你本来就不喜欢吃肉,这件事对你的能力没有太大影响。”
叶负雪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把手中的棋子叩在棋盘上:“收官,你输了。”
“那就再下一局。”许艾说。
叶负雪抿着嘴,好像守着一个秘密。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你妈妈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如果是一般的死魂,早就已经离世,或者迷失,”他说,“但她还记得你,还能保护你这就说明”
这就说明?
许艾还在等他说完这句话,然而叶负雪把棋盘一抹,身子朝后一靠,打了个不合时宜的呵欠。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白先生走了进来。
“战况怎么样?”白先生笑着说,“我听说许小姐你在这件事上常被负雪欺负?来来来,我来教你对付他。”说完,他转身搬了把椅子,在许艾身边坐下,不由分说地为他们分好棋子,仿佛是观战的裁判。
接下去的一个小时,白先生教着许艾赢了三局;但除他之外,谁也没在认真下棋。
不对,也许他也是。
所以刚才叶负雪是发现“白先生”过来了,才迟迟不肯说实话?许艾看了看对面的人。
叶负雪握着一枚黄子考虑了一会儿,轻轻叩下:“收官,我赢了。”
这一天的晚饭,还是其乐融融——至少面上是这样。白先生问许艾准备怎么过年,许艾说随便吃个团年饭,看看电视,然后就睡觉了。
“过了年就都又长一岁了,”白先生说,“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如果这话是别人问的,许艾也许会(礼貌性地)害羞一下;但她现在都不知道,在白先生的躯体里的到底是谁。
“这还得看许小姐愿不愿意了。”叶负雪笑笑说。
听起来是句客套话。
许艾朝他一看——没有脸红。她稍微意外了下,正要顺着他说,白先生又加了一句:“这倒也是,毕竟我看你们也还不算太了解。”
说完他又笑了笑:“年轻人嘛,不急不急。”
然后三人吃完了饭,白先生说有事要对叶负雪谈谈,叶负雪便与他一道离开了餐厅。
天色已经黑了,许艾看着两人朝荷塘的方向过去,心里的忧虑和担忧比夜色更深。
她在餐厅门口站了会儿,直到两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便悄悄出门,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去了。
这宅子虽然大——但也就这么大,有几个能去的地方,她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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