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见自屋中出来的是一妙龄女子,面露讶色,出言问道:“敢问姑娘,此地可是‘妙手医仙’悬壶前辈居处?”
“不错。”女子答道。
“我家公子身受重伤,劳烦姑娘领我等去见医仙,请他设法相救。”
“诸位若是要见先父,便请屋内上香。”女子淡淡说道。她将目光扫向穆影身后,只见一老者负着一位华服少年,少年昏迷不醒,似是身受重伤,“若是为求医之事而来,那么说与我听即可,不必叨扰先父之灵。”
“什么?‘妙手神医’死了?”那老者便是与秦刀横同居金陵的豹营元老乔叟,他此刻大惊之余险些将负在背上的花城雨摔落。“想老儿当年孤身抗敌,身负数十处刀伤,幸得‘妙手医仙’搭救,才保住性命。不想今日故地重游,恩公却已去世,老儿再也无缘报答。”乔叟感叹道,“医仙年岁比老儿我小着许多,更身怀精妙医术,可起死回生,怎么却先于我这糟老头去了。”
“医者医人,不能自医,古来如是。何况人固有一死,夭寿随化,不过平常之事,老人家何必如此吃惊。”女子答道。
“姑娘乃神医后人,必能救我家公子,还请施以援手,日后定会报答。”穆影求道。
“报答自是不必,老人家既然曾被先父救治,当晓得来此求医的规矩。”女子说道。
“说来惭愧,老儿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纵然亲口应过医仙,终免不了与人打打杀杀,沾上满手血腥。”乔叟道,“老儿本无面目再来求医,但不能眼看我家公子丧命,便只好豁出这张老脸,再来恳求姑娘。姑娘若肯搭救我家公子性命,便是要用老儿之命来换,老儿也绝不推辞。”
“守诺与否,乃苍天见证,非我医者之职。”女子道,“这位公子只有允了此生不再杀人,我方可为他治伤。”
“我家公子昏迷不行,要他如何答应姑娘?”穆影为难道。
“待我先将他救醒。”女子取出随身荷包,拈了一支银针,走到穆影身边问道,“这位公子伤在何处?”
“公子是乃被暗器所伤,而暗器正嵌在心房右上胸腔之内,离心脏不过毫厘之距。伤处筋骨纠结,血脉繁乱,我等恐伤公子性命,不敢贸然将暗器取出。”
女子闻言欲探花城雨脉搏,手指却被其护体真气弹开。女子一惊,再度伸手探来,这次有了防备,指尖才安稳落在了花城雨手腕之上。“这位公子内力深厚,时时以真气护住心脉,放缓了心跳之速,因此方能伤在如此要害却未身亡。且有雪参等外物自旁辅助,延续真气,撑了他多日性命。”女子言至此处将银针收起,“此时若用针灸术令其苏醒,必使其伤口血流如注,转瞬之间便会心力衰竭而死。”女子沉吟半晌,复道,“看来此伤必须一次救彻,稍有拖延则恐生不测。”
穆影见女子连近日所用药物都推断得一清二楚,便信了她有妙手回春之能,顺势说道:“那便有劳姑娘了。”
“但我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好在已有先例,可由他人代为许诺。”女子对穆影说道,“姑娘可否亲口立誓日后不会再造杀孽?”
穆影闻言毫不犹豫,“好,奴家便允了姑娘,自今日起不再滥杀无辜。”穆影言罢忖道:“我只说不再滥杀无辜,却没有说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只要是惩奸除恶,便不算违背今日誓言。”
“我还有一事相询,望姑娘不吝赐教。”女子言道,“这片杏林之中布有八门九星之阵,莫非姑娘算学精深,片刻功夫便能参破阵法,寻至此处么?”
“非是奴家精通算学,不过是鼻子灵些罢了。”穆影说道,“姑娘绣衣之上有浓郁草药香气,而我所养的这只蝴蝶则最擅追艳逐香了。”穆影将手一抬,本来栖在手背上的“风流鬼”便似从梦中醒来,于半空游弋了一阵,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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