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日子该过还的过。
又一年开春,一年之计在于春,小英想再不能让林仪桐在家闲着了,他那落寞的样子,慢慢会越来越严重,会变傻的。
小英仔细想了想,还是让他跟着公公学给看病,除了他爹,他谁都不怕,她和林老太,都管不了他。
刚想让他跟着他爹学看病,他生了病,林仪桐又害了眼病。见他眼睛病又复发,小英也不敢劝他干活儿什么得了。就这样,就又由他在家挨着落寞着无聊着。
日月如梭,时光蹉跎,转眼过了秋天,地里的庄稼都收了,一点儿活儿都没有了,又进入了农闲。
这天午后,小英在院子里一边儿洗衣服一边儿数落开导林仪桐:“我就不明白,你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你到底想干啥”
他低着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英:“你咋不和咱爹学看病,是咱爹不教你,还是你笨,学不会”
林仪桐:“你以为那是个多好的个活儿呢。”
小英:“傻子也能看出来,给人看病,比你干过的所有的活儿强;干干净净的坐着看,人还敬重。”
“瞧你以前干得活儿,有一个干净的没有到家不是一身灰,就是一身油;你是可着我天天给你洗衣裳。”
林仪桐:“谁叫你洗了,你没完没了的洗,我还烦躁呢,穿不坏,都洗坏了。”
小英气的拧紧了眉说:“不洗,你不怕人笑话,我还怕笑话呢!”
林仪桐疑惑的看着小英说:“我清清白白的,他谁笑我,笑我啥”
“真是不懂个好赖,也说不清个理表儿的,每次脱下的衣服,味儿大的呛死人,愿意给你洗是咋地!”气得小英“啪”把正搓着的衣服摔在了水盆。
小英气到不行,到屋里坐在沙发上,她本来不想喝水,却给自己到了一杯子水,倒的太急,水从杯子底呛到了外面,弄了一茶几。像男人灌酒那样,她两口气,把一满杯子水罐进了肚子。歇歇了一会,她打了两个水咯,坐不住,又到外面捞起来衣服,搓洗着。
小英:“以前干的活儿,不是危险的,就是受累的,谁心疼你,除了自己家里人;你不为别人,你为自己干个正经营生好吗”
林仪桐只叹气,不说话。
小英:“你看咱爹,三里五乡,谁不信服,回到村里,谁家有事,不让坐上席。”
林仪桐:“啥是上席子”
小英:“上席,酒桌上的正位!最舒服的位子,那是受人高看。”
林仪桐冷笑了一声说:“你家开过饭店你懂,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俺爹他是拿药不收钱换的,你爹的饭店让人白吃不要钱也能,坐上席。”
小英气的再次把衣服摔到了盆里,“那你去给人白送点儿药,看有人敢吃没!”
想想还真是,当爹开买卖不图挣钱,当儿子的干脆不想挣钱,这么干,这个家怎么会有好光景!
当初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嫁到这样人家。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英越想越生气,哭了起来。
“唉—”林仪桐无奈的说:“算了,不行就离婚吧。”
没想到说他几句,他就提出离婚,这才结婚多久,满打满算三年多点儿,真是狠心负心无心的人。
“离就离!”小英太委屈了,骑上自行车,哭着回娘家了。
这是小英第一次因为和林仪桐生气吵架回娘家。
她娘问她:“怎么这会儿来了,有事”
小英噘着嘴说:“没事。”
“指定有事,没事能后晌能跑过来。”她娘关切的看着她。
小英鼻子一酸抽泣起来,老杨媳妇儿一看就明白了,准是小两口儿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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