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妻子会舍不得他,会为他哭,也许以前也哭过,他没注意。
“你光顾着急走,钱呢,你走着去啊!”小英手里已经握着一把钱,说着话把钱塞到他衣袋里。
他马上又把钱给小英,同时说:“我有,你自己拿着。”
“你哪有什么钱,买点儿盐你还给我要钱呢。”小英再想给他,他按住她的手,故意冷冰冰地说:“说有就是有,我这么大个人,还用你操那么多心,别招我急啊!”
小英又气的流出出眼泪,“人说穷家富路的,即使你有,再拿上点怎了,能压着你。”
他没有拿,觉得小英在家才需要钱,若她没钱了,她该给谁要,他又不在身边。
他轻轻推开了他奶奶的门,冲里面说:“奶奶,我走了啊,您别惦记。”
他奶奶其实听到他们在屋檐下说话的动静了,听到自己的孙子辞行的话,林老太说:“出门在外,不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知道不是你一个人,多想想家里。”
“我知道了。”他关上门走了,没让小英再送。
小英扶着门框流了儿泪流才转会屋里。
他知道小英把大部分的钱都存起来,她是个节俭的人,让她手里多一点零用钱,他才安心。
用别人的钱买票上路他一点也不觉得票贵,等挤上了火车,想到了狗强子,心说:等我挣了钱给人买个弓买个弩。
别人都是春天出去,现在已过霜降将进初冬了,在外的人都快要回来啦,他偏偏出去了。
他环顾一下车厢,车内并不拥挤,还有空位子。他还记得同他一起进站上车的不认识的人的面容,那些人说着和他一样的话,此刻他却看不到那些人了,各自找各自的位置了。
在车厢里时时能闻到桔子的味道,但地上很干净,没有果皮和其他的皮壳。
他长时间看着窗外,看着辽阔的平原大地,看着那大片大片的青麦。太阳时而出现时而隐没,半空和麦地上浮着雾岚,如同一缕缕愁绪,远处就更迷蒙了。
他到两节车厢的之间去抽烟,那地方也有别人在抽烟,他看到别的抽烟的人往往也是再看着外面。
前方前方;他想,自己再次离开身后的家乡,这是要去找什么呀,到什么地方,前方会有什么,下车的地方会有什么高楼,阔路,车水马龙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想他想,第一次因为想感到头疼。
火车到站了,终点站,是他票上标的那一站。恰好,他不想往前再坐了,也到站了。
拿着行李随着涌动的人流往外走。火车站很大,但人多设施多指示牌多,栏杆多,就显得拥挤了。
刚到一个新地方的人大都左盼右盼,招呼同伴,叫着亲人,行李相互干扰碰撞,焦急也走不快。林仪桐不着急,他还没想好去处呢,虽然外面是个更宽阔的空间。
大概用了七八分钟才走出去新京车站,他在一个很大的柱子边,停了一下,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高远的天空。
当踏上那个大城市之后,林仪桐在列车里的那种对前途猜测不定的迷茫,产生的灰暗色情绪也好,和淡淡地离愁也好,一下子都没有了。
他稍做喘气后即给表哥打气电话,“喂,庆国哥,我到了,下火车了,啊!”
林仪桐又气愤的样子冲电话说,“你怎么不说一声!”
他的表哥在四天前就随工队到另一个南方城市了。林仪桐是半个月前,给人说要来的,可今天才到,中间也没给人打过电话,他那个表哥,以为他只是说说呢,不是多亲的表哥。
这可怎么办呢,自己带的钱不多!他赶紧数了数剩下的钱,那根本不够买票的。
他看到从车站出来的人,有的人上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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