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痕虽已结疤,但没上过药,没清理过伤口,如今有些黑黑红红,错乱不堪,还有的是新伤还未好,旧伤又覆上。曲曲折折的衬着她腕上孩子特有的细白皮肤,分外狞狰。
崇文不由有些愧疚。月儿会这样,也有自己疏忽之责吧。虽说“买”下了她,但他显然不会照顾人,明知她身上该有伤,也没及时替她进行治疗,是因为她一直没喊疼么?
她才八岁,小小年纪,竟是对这个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觉伸手撩起她的衣袖,果见上面有更多的伤痕,细的c宽的c长的c短的,深的,颜色新旧不一,该是不同时间留下的。
或者身上还会有更多吧?!
崇武提着包袱跑进来。崇文忙放下月儿的衣袖,伸手接过包袱。
其实也不算太严重。月儿的昏迷一半是因为伤口泡水,一半是因为被后娘折磨一夜没睡又经历白天的挣扎与奔波,外加一天一夜没有进食。
崇文捏住她小小的下巴,往她嘴里灌了些药,又让崇武找来掌柜夫人,替月儿身上的伤口处抹上药。
一柱香之后,掌柜夫人抹完药回去,月儿便悠悠的醒了。
“哥,哥,她醒了。”崇武第一时间发现并汇报。
崇文转身看向月儿。她大大的半月形的眼睛打量着房间的环境,又打量模模糊糊在场的两个人,好像一时有些不清楚身在何处,在干嘛。短暂的迷茫与困惑之后,方挣扎起身道:“谢谢。”
这是月儿第一次对他说谢谢。上午他“买”下她,带她离开扬长村,她都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这时候却突然的对他说了声谢谢,这让崇文有些不能适应。 不过他脸上还是挂起了招牌的笑容,声音也分外亲切道:“不客气。”
月儿转头朝着窗外探去,“你们该去吃午饭了,我躺一下就好,等你们吃完,我会收拾好东西等着我不会耽搁你们的行程。”月儿说完,正头闭目意睡。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洗过澡后整个人干净许多,五官精致纤小,头发松了绑,原本湿湿乱乱地披在枕头上的头发现已干而顺滑,嘴唇习惯性抿着,浅浅有一股倔强的味道。
“不急这半天,我们明天出发。”崇文起身,对着崇武道,“让掌柜的将饭菜端上来吧。”
看着崇武出门,崇文取过浴桶一旁的桃木核梳,回到床边将月儿散落在枕头上的秀黑乱发悉数的梳开,并整整齐齐的顺朝一边。
月儿吃得很少。她一向胃口小,且不习惯与人坐在一起吃饭。以前在家里,她从不被允许与爹娘和弟弟同桌吃饭,要么等他们吃完再吃,要么干脆端一碗白粥,坐在门槛上喝完,再者,一天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饭吃。
崇武往她碗里夹肉加菜,她惊慌失措的躲朝一边,拿眼偷偷瞄着一旁的崇文。她不习惯别人的热情,有碗白米饭,她已经知足了。
“月儿,你吃得实在是太少了,怪不得八九岁的人看起来还不足七岁的样子。”崇武戏虐逗着月儿说道,月儿抬头看了眼崇文,接着又好好的吃着碗里的饭。
崇文将碗筷放下,小心收到一边,方缓缓起身离开坐到另一个小方桌旁,沏了杯茶只喝了一口,便转身整理起行礼来,因为月儿的身上的伤所花的药材费用等等,已经将值钱些的东西全全当了出去,只剩下一些穿的物件。崇文将自己平时穿的衣装递给月儿,月儿穿上,稍稍大了一个号,宽宽松松的穿在她的身上,有些不大合适,崇文又给她在腰间系上一条与之相同的腰带,走回床前,将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又将之前的脏衣服与另一套干净的衣服分开打包装好,收拾好准备一切,三人便开始上路了。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女孩子的事情,游学多年,走遍大江南北,类似于月儿这般的事故,看过的听到的实在是太多太过,可他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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