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暴雨倾盆,即便相距五十米,但双方都是甲胄裹身,根本看不清晰彼此的样貌。
定眼打量了会儿,索性放弃窥探对方的模样,高声道:“现下你大军只余五六万人,而围在你们周边的大军则有十五万众,你们放了微c钦二帝,且容你们一条退路。”
“哈哈哈,笑话。尔等宋军不过乌合之众,在东京城尚困不住我,何况此番到了城外?”完颜宗翰顿了顿,笑道:“你张临不过是宋国的叛军首领,我替你抓了宋家皇帝,你该高兴才是,何必阻我撤军?”
“族胞骨肉,俱为一体。”厉声道:“你金人今日滥杀无辜百姓数万人,若不放了皇城数千女眷,来日我必屠你女真满门。”
完颜宗弼骂道:“有胆便战,瞧你们拦不拦得住。你汉人不过依仗火器之利,只可惜老天站在我大金国这边,哈哈哈,但逢雨天,你们便跟羊儿一般懦弱。”
咬牙道:“是,我今天可能拦你不住。但你别忘了,老天总不会一直在你们头上下雨。我汉人有万万之数的百姓,而你金国只有十数万户,今日你若不放人,来日我必率军讨伐你金国,十倍之仇报还你们,屠你女真族人。”
“大胆!”
宗弼暴怒地喝道:“我便杀几个给你瞧瞧!”
扭身,从腰下猛然拔出唐刀,举起左手,仰天怒吼道:“我在此发誓,今日之仇必十倍报还与尔等,如有违誓,叫我绝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以此血肉祭苍天!”
“主公!”
“主公不要!”
侍卫们惊恐出声,只见主公豁然举刀,左手握于刀刃之上,用力拽剌下鲜血横飞,溅射在雨幕上,地面迅速积攒了一滩殷红之色,又在雨水冲刷下渐渐消淡。
高举鲜血横流的左手,右手唐刀直指向前,瞪目厉喝道:“粘罕,男人立于天地之间当明辨是非善恶。你为你族,我为我民,战争厮杀顺应天道,何故加害于无辜百姓。今日你放还皇宫女眷,我军必不阻拦与你过河,来日我们在战场上分个高下。若将来你女真败于我手,我必记今日之情,对你女真子民不开滥杀之令!”
“我问你,你放不放人!”
五十米外,矗立在雨幕中的三批战马沉默半晌,许久,才在雨雾朦胧之中递来一句话道:“你我各为其主,这批皇宫女眷乃是我麾下将士战功所获,请恕在下无法归还。你要战那便战,我大金国人人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且看你有何能耐杀我族胞。”
“哈哈哈,好!好!好!”右手唐刀摔惯马下,刀尖没入泥土中寸许,像一尊傲然的战士般发出无声的怒吼。
“回营,步阵!”
“步阵!”
“杀!”
“杀!”
“杀!”
九月初四,金宋与开封府东郊外封丘一带杀得昏天暗地,六万金军借着阴雨天气突破汉人大军围攻,折损一万余人后渡过黄河,携着数千皇宫和开封城权贵大臣们逃至磁州。
于此同时,刘舜仁率军支援从泽州拦截金军,惨遭兀术骑军大败。金军趁势破开宋国西面防线进入隆德府,休整两日后,在宋国虎威义军和种师道的追击下,继续赶往太原。
虎威军于九月中旬到达太原,与留守的郭药师部酣战一天一夜,郭药师部不敌火器犀利,一万余人折损贻尽,逃窜北上。
宋军穷追猛赶,各路义军纷纷响应,刘琦率重新整合起来的北地边防军与雁门关拦截粘罕大军,八千军民战死,大将刘琦生死不知。
金军驻扎雁门寨依靠缴获来的火炮防御,遭逢燕云的南方叛军平北军三千骑军夜袭,一夜激战下,双方互有伤损,但终究被拖住了行军步伐。
率前锋军赶至,与三万金军血战雁门,叛将郭药师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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