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堆冒着热气的战马尸体和轱辘破损后东歪西倒的粮车。
完颜宗翰咬了咬牙,对于火器的运用,他们女真族还是远不如汉人啊。他们擅长的是骑军战术,这步炮战术在汉人面前不堪一击。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数百辆简易战车不但未能奏效,反而成了妨碍骑军冲锋的累赘,实在是愚蠢的战术。
金军派人上前,顶着汉人零零散散的炮火把战马尸体和战车清空,又付出了几十条勇士的性命。
完颜宗弼恨声道:“大哥,要么绕道,要么拼死强冲。这般耗下去,咱们可耗不起啊。现在刮的是北风,对面把消息从海路传回到东京道,最多十来天就有后援过来。到时候咱们再想冲就没机会了!”
完颜宗翰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少时增开后道:“按四弟你说的办吧,最多死伤三万人,超过这个数若是冲不下来,咱们就降了吧。”
再死伤三万,也就是说大军残存不过三万余人,这点兵马到了西域未必不能站稳脚跟。但想要护着这九万余人的族群是不大可能了,汉人随便派一路万余人的步骑军就能拖住他们。
而且,族群迁徙的行踪已经败露,说明汉人已是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族群一天最多开拔四十多里路,是绝无摆脱汉人追踪可能的。
是夜。
金军攻势如虎,发了疯似的前赴后继,一波冲锋退却,另一波就咆哮着冲上来。韩世忠大军虽然有五个基数弹药储备,但也经不住这般消耗,仅仅一夜,就打光了两个基数,只余下一个半基数。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夜色未退之际,金军休息了一个时辰再度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
韩世忠的炮营许多火炮由于连续射击,炮管损坏严重,将近三十多门火炮无法继续使用,数十个炮兵被自家火炮给炸伤。
就着余下四十余门的火炮,不停地往金军后方如潮水般的冲锋骑军中倾泻,在迫于无奈之下,韩世忠只得命令仅存的三十余门火炮降低射击频率,尽量延长使用。同时盾牌兵跳出战壕,与敌人骑军短兵接触,火枪兵继续射击并且上了刺刀,准备随时接替盾牌兵防线。
金军每一次冲锋,便是接近两千余人的骑军数量,战马铁蹄把地面踏的嗡嗡作响,带着被鲜血浸润而泥泞的尘土冲击铁丝网的盾牌兵步阵。
战斗进入最惨烈的白热化,刀对刀,肉对肉,杀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不论是哪一方,都输不起。
韩世忠知道,若是盾牌兵步阵挡不住对面的骑军,三千余名火枪兵依靠战壕在敌人数十倍的兵力下也绝无生还希望,整个混编旅都得交代在这。
东面就是大河,跑都没地方跑,就算不是大河,两条腿也跑不过对方的四条马腿啊。
若是依靠城池防守,韩世忠是绝不会怕的,只可惜此地是平坦宽敞的平原大道。临时修建的防御工事没有砖石水泥的加固,敌人的骑军只要冲到近前,轻轻一跃就能跳过去。
总之,金军一旦不计伤亡地拼命起来,己方情势愈发危险。
失去了火炮的汉人军队,整个防线不得不跟金军骑兵直面接触,虽然数千火枪兵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依旧阻挡不住对方的凶悍冲锋。
两边的伤亡战损呈直线上升。
完颜宗翰心里在滴血,韩世忠心里亦是痛苦。
前两日,金军不过损失十余门火炮和五六千人,但接下来的三天里,每一次冲锋都要折损七八百人,很快伤亡就突破了三万。
而韩世忠大军的弹药几乎打光了,连火枪兵都不得不端起刺刀,顶在第一线跟盾枪兵一道拼死阻击,到了第五天,伤亡突破六千人。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有两天,整个防线就因为兵力稀薄而崩溃。
虽然军法规定战损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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