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年初一。

    项宁起晚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晚睡得太晚了，她心下有些慌乱，慌忙起床。

    起身的时候，枕头下面有红包露出来，她拿起来看了看，有些发呆。

    顾席城从外面走进来，因为不用上班，他穿的很休闲。看见她发呆，他笑道。“看什么呢？嫌我的红包小啊。”

    “不是，我是没想到，我还有红包。”

    除了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这么多年她没有收到过正式的红包。孤儿院里一般都是一群孩子在一起玩，然后象征性的发一些糖果，算是过年了。

    这还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收到红包呢。

    “谢”项宁刚想说，谢谢你。可话刚出口，便想起昨晚顾席城说的那句话，她脸颊顿时一热，将剩下来的字咽了下去。

    “好了！”顾席城也没有抓住她的把柄不放，“妈早就起来了，在楼下等我们，我们快下去吧！”

    项宁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绷紧了神经，“怎么了？”

    “没什么，别怕。”顾席城拉住了她的手。“妈要去舅舅家，有些事想和你交代。”

    项宁这才点了点头，起床洗漱。

    等她下楼的时候，沈芳菲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项宁主动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再等我。”

    换做是以前的沈芳菲说不定就要开始教育了，岂料这一次她只是深吸了几口气，便岔开了话题。

    将今天需要做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她便叫了佣人把她的东西搬上，去了沈家。

    顾家人少，虽说事情多，但是忙起来也快。项宁在沈芳菲走后，很快便忙完了一切，和顾席城到了后院喂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项宁疑惑道。

    “妈每年都是初一回娘家吗？”

    顾席城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不是吧？”

    项宁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记不清了？”

    顾席城点了点头。“是记不太清楚，但是按照年俗来说，没有初一回娘家的。”

    项宁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下气恼。“现在不是说年俗，你是不是记忆又退化了？”

    顾席城这才意识到她是在说他的病情，只好点了点头。“嗯，其实还好，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那你说，到底什么重要？”项宁心下慌乱，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

    “阿宁！”顾席城起身将她拉住，“你是不是在害怕？”

    项宁鼻子一酸，“阿城，我觉得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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