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一梦十年(第1/2页)  仙子湖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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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的风,我们看不见,但能感知它流动的方向。林间的轻烟,远远望去,清晰如画,可是走近却又空无一物。那么真实和虚无之间,横亘着怎样的界线?如果是一个人在林间深睡,对风和烟都无从感知,能说这一刻风和烟都不存在么?

    一对未曾表意的年轻男女,相互爱慕于心,而对方并不知晓。两人守之以礼,淡漠相处。这种情感看不见,也不可名状,在各自眼中,它又是虚还是实?

    真假虚实只是事物在角度上呈现的差异,而事物本质的存在与否,是依它活动的轨迹加以区别。

    记忆是岁月印象的沉积,所以它的存在毫无疑问。镜中花c水中月都是幻相,找不出它活动的迹象,不能证实物理意义上的存在。气质体现在一个人的表象上,有迹可循,故不可否认它存在的合法性。

    想象c意念c憧憬是抽象的,但它可以影响到人们的形为及生活,所以也是货真价实存在的事物。

    梦境可能是最难定义的事物了,假使视它为一种幻相,可是梦中的场景c情感却又那么真实可信。然而它活动的轨迹始终与生活的经验c感知相连不上。

    梦境是个很奇妙的物体,我们在清醒的世界里感知不出它的存在,当我们的躯体处于睡眠状态,无法主导意识的时候它才偶尔出来活动。往往梦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判若两人,假如梦中那个“我”不是现实中的我,那么在这段休眠时间,“我”去了哪儿?经历过一些什么?如果我们的躯体消亡,梦境中的“我”是否还存在?

    王法明见到的不是幻景,而是真实存在的映像。那年轻人他确没认错,正是几日前向他问过路。

    年轻人之所以刻意要找这座庄院,是因这座庄院一直在他梦境中出现。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似的,雕栏玉砌,亭台楼阁,乃至一花一草,都是那么亲切喜人。

    每一天的梦境,他都在庄院里闲逛,他也自得其乐。比起狭隘的船舱,这里简直是天堂般的存在。小小的渔船泊港之后,他只需要洗网,晾晒,便可结束一天的工作了,然后早早的上床躺着,梦境也总是如期而至。

    梦境中的庄院,只有一个小亭子他没去过,那里并无门户,但说也奇怪,无数个梦里,他总是远远地站在一角望着。在亭子里有一位白衣少女,姿态曼妙,背对着他,静静地吹着竖笛。他只觉得每天能见一眼那少女,心头便已十分欢快,至于笛音好坏,尚在其次。这也是他为什么乐意走进这个梦境中的原因了。

    从少年到青年,他在梦境中成长,而少女似乎永远保持着这个身形姿态,也从不曾回一下头。

    这年轻人姓沈名十三,假如不出意外,他将接手父亲的这艘老旧的渔船,成为岛上一个本份的渔民,娶妻生子,终老此生。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沈十三早早上床躺着,很快便进入梦境。从他进庄的那刻起,心头便有些异样的感觉。沈十三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他长年跟随父亲在海上打渔,有时船遇到风雨天气不能归港,便停泊在就近的岛屿上。风雨敲打着船舷,噼啪作声,他睡不着时,想到母亲模糊的印象,这种淡淡的c莫可名状的感伤便即充盈心间。

    今天的庄院寂静无声,没了往日祥和c悠扬的笛音。沈十三心中莫名担忧,径直走向那座小亭,不见白衣少女的身影,顿时失落无比。在他记忆中,仿佛与那女子订下了某种楔约,每晚沈十三准时进入梦境,白衣少女也如期而至,在亭子里吹笛,三千多个日子,从未有失约。

    她是不是生病了?沈十三站在原先的那个角落,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依然没有见到白衣少女再次出现。

    第二天沈十三无精打采在船上工作,父亲见他神不守舍的样子,便问你怎么啦?

    “没事啊。”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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