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向往大海,只知辽阔的海洋,有着领略不尽的新奇,却不知蔚蓝的波涛下,蕴藏着多少凶险。对于渔民来说,海上的生活实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折磨,再没什么比它更单调c乏味和不可忍受了。海洋除了辽阔,便只有无休无止的颠簸和说不出的孤独。
父亲是渔民,出海打渔是他的职业,这是一种没有选择的生活。从他还小的时候,就注定要在海上生活了,不管他喜欢与不喜欢。因为沈十三的祖父也是渔民。
每种传统职业其实都是博大精深,自成体系的文化。和其它显学没有两样,只是传承的信物有所不同而已。佛家传承的是衣钵,农民传承的是土地,渔民传承的则是渔船。
沈十三似乎对这种文化毫无兴趣,他不是厌恶大海,而是不喜欢杀戮,哪怕是对一条鱼,他也起恻隐之心。“数罟不入洿池。”他只取那些寻常多见,大小适中的鱼种。父亲也诸事依他,因为职业本身是一种生活,他尊重沈十三对生活的选择。
沈十三自从那晚被人喝退之后,再没有做梦。他很想去庄院看一看,白衣少女回来没,但是怎么也走不进那个梦境。渔船在海上已行驶了五天,第五天的太阳也落下了海平线。明天就可以到达小岛了,他十分迫切地想把这个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说给母亲听。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少女,他希望母亲能为他分解忧愁,指点迷径。
当一个日子你越是期盼,它越是姗姗来迟。这一晚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母亲模糊的影像同白衣少女的形象交替出现,一会他把母亲看作成白衣少女,一会儿又把白衣少女看作成母亲。
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他坐着船出海,海上茫茫一片,也不知要去向哪里。而那船行驶的水道却是越来越窄,后来穿过一座小桥,岸边的街市很是热闹,他想去看看,但不知怎的,船却飘向一片田野里去了。田野里有间小小的草屋,他一见草屋便觉得莫名亲切,心头有说不出的欢喜。因为他即将见到一个期盼已久的人。
“十三,起床啦!到了。”
沈十三听到父亲的叫喊,知道这个时刻不可耽搁,且把梦境留至晚间回味,赶紧起床洗欶。父亲早备下了香烛。
其实时候尚早,太阳刚刚爬升。父子俩涉水上岛,沈十三把香插在石缝中,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
回去吧!等下涨潮了,过不去。父亲吩咐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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