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筝似乎略有明白,说道:“那我公公他”
李云昭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四叔殉国了。”
陈雨筝一听,蓦然神伤,珠泪夺眶而出。
李云昭这才接着说道:“国仇家恨,雨筝,你希望你不要怪云扬”
陈雨筝略有些明白,但也忍不住的伤心,似以自言自语,神情恍惚,喃喃说道:“我选择了他,就无怨无悔。他忠烈爱国,如此伟大情怀,我又怎能不识大体。”说后拭泪,辞退转身,进了苏母房屋去了。
李云昭听了此话,心里不是滋味,他只道雨筝只是不形于色罢了,这大婚第二天,自己丈夫却不辞而去,换谁都不是滋味。
周松这时插言道:“云昭少爷,我去追少将军。一路上也好有所照料。”
李云昭点了点头,拱手对他说道:“云扬就多拜托你了,他既托家于我,这里叔母,弟妹,还需替他照应。”
周松拜辞前,叹然道:“少将军心系国家危亡,本也无可厚非,只是苦了这雨筝姑娘。社稷如累卵哎我这里也是多言了。夫人c少夫人就拜托云昭少爷了。我这便去了。”
李云昭点了点头,送他出门。自己去了县城的大夫家,购来草药,回到苏宅,为叔母煎药,一番事毕,方才去叩门叫出雨筝,将汤药承去。
约过了天,苏母才苏醒过来,醒来却见雨筝守在身边,不见自己儿子,便是责备起来:“这孩子又是去哪里了”话刚出口,突见雨筝落泪,顿时明白过来,连忙宽慰起眼前人来,抱着雨筝泣声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陈雨筝不用婆婆多言,心里自然明白别人说这话的意思,反倒宽慰起人来,只道:“娘,您也不要埋怨云扬。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心系国家社稷,也无可厚非。”
苏母泣声回应,说道:“我明白,我明白我又怎能不明白,我嫁到苏家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是”她将雨筝拥入怀抱,抚其脑勺,又道:“雨筝,是咱们苏家辜负了你。”
雨筝拭泪,强作笑颜,抬首说道:“娘,日后纵使云扬不在您身边,我会好好侍奉您的。”
苏母为其拭泪,说道:“好孩子,瞧你都这般劳累憔悴了。我已然无事,你自己回屋好好休息去吧,别太累着自己了。”见雨筝不去,连连劝了几番,才劝走了雨筝。
雨筝前脚一走,苏母又默默落泪起来,兀自遐思,对看着屋子的涂壁出神,过后喃喃自语:“昆岳啊,儿子到底还是追随你的志愿去了。只愿你在天之灵保佑咱们孩儿此去平安无事地回来。”
峨嵋此去南京,千里迢迢,苏云扬快马加鞭,打算先去往宜宾,租船顺江东进。
待到了宜宾川江码头,始得休息,寻一茶酒小肆,叫来吃喝,填充饥肠。
苏云扬一经候坐,便沉入遐思,总能想起父亲与两位兄长的面容,不经就心中一阵隐痛。
他怎不记得小时候父亲教授两个哥哥枪法与兵法时,自己在旁偷学,几次被父亲发现还遭了痛责。可云扬虽然思量如此,却知道父亲不过格外痛爱自己,不想他追随父志,不过是想让他安安分分呆在峨嵋山,做个寻常百姓也好。
如今国家危亡,父亲与兄长们也都殉国,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夙愿:此时国仇家恨痛彻心扉,无论如何,也要凭借自己这十多年的所学本领,为国家抛洒热血。
他正独自神殇,突然桌前坐来一人,也不与自己见外,同饮同食。
苏云扬抬眼一看,才发现来人正是周松,满不高兴:“你来干什么,我早有打算,休得再劝我回去。”
周松边吃边喝,还不忘回应道:“少将军,你去了南京空口无凭,又无熟人,如何一展抱负。”
苏云扬道:“入行从伍上阵杀敌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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