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她忽然笑起來,邱寒渡啊邱寒渡,你在搞什么名堂呢?多贪心啊!贪心得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也把少年逼进了死胡同。
骤然松了口气,还好,沒有泥足深陷。
她仍旧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望向远处,影影绰绰的幽径小道上,一缕墨衫來袭。
“惹祸精,你怎么跑这儿來了!”聂印朝她奔过來,一脸的灿烂:“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
邱寒渡淡淡一笑:“我又不是猪,哪那么多觉可睡!”
“我带你去看只真正的小猪吧!他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都沒醒过!”聂印伸手來牵她,很自然的动作。
她巧妙地避过,迈着轻巧的步伐,跑在他前面:“你说冬阳吧!哈,那孩子八百年沒睡过了!”
聂印盯着她,觉得这惹祸精哪儿不对了,可具体哪儿不对,还真说不上來。
他追上她,眸光里掠过一抹潋滟:“惹祸精,你真好看,这支簪子”
还沒开始赞美,邱寒渡伸手便将簪子从头上抽下來,一头乌发散落在背上,急急截断他的话:“我随便试试的!”
“你这耳环”
她又急忙从耳朵上把耳环取下來,扭捏地揣在怀里。
聂印生气了:“惹祸精,你犯了啥毛病,是不是我说一句你的衣服,你连衣服也给我脱了!”
邱寒渡乐滋滋地笑:“才不呢?衣服还是要穿上的!”她不理他,一转头,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天空飘起了雨,丝丝点点,秋日,只要一下雨,就透心凉。
两人一前一后來到袁氏姐弟居住的院子里,雅致的院落,干净整洁。
袁宛央泡了茶,前后收拾得妥妥当当。
聂印头天就为袁冬阳封了穴道,止疼是其次,主要是为接下來的治疗作准备。
袁冬阳几乎这一年多來,从未真正睡着过,只有昨晚,睡着了,就是天塌下來,也叫不醒他,随便怎么摆弄,他都不醒,呼吸均匀,甚至发出浅浅的鼾声。
邱寒渡用手指逗弄了一下冬阳软乎乎的小脸蛋儿,见他真的睡得像只小猪,粉嫩的模样,忒招人怜爱。
聂印坐在床边,替他检查骨骼,一寸一寸,眉头皱得死紧,长时间的端坐,神情太过专注,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
几乎是一种本能,邱寒渡拿了柔软的丝帕,细细替他擦拭,一点一点,为了不影响他,动作小心翼翼。
时间在慢慢流淌,谁都沒敢说话。
聂印累了,有些口渴,叫她:“茶”
她端着茶杯,递至他唇间,一副温婉的样子,很有些举案齐眉的意思。
他喝了一口,与她对视一眼,微微地笑,很满足的样子,然后又低了头,继续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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