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他的王妃拐出來,一下子爽气了,舒坦了,就算跟她赌气,不说话,只是坐在她旁边搞怪,他也忒得瑟。
邱寒渡抚额,望天,佯作漠然之色。
马车从王府驶离,一路晃荡,穿过大街小巷,到了闹市区,他们下了马车,他陪她吃饭,喝茶,逛街,买那种几文钱的小玩意儿。
有风车,泥人,还有那种做成各种形状的糖少年兴致勃勃地买了一堆塞给邱寒渡,可是?偏不说话,就不说话,急死她。
这两人,从出了王府就愣沒说过一句话,诡异的气氛啊!怕是只有这两人才搞得出來,包括喝茶那么休闲的事儿,他们都只是大眼瞪大眼,白眼对白眼,把茶当酒一样地灌下肚。
还有更怪异的事儿,吃饭喝茶结束去结账,哟,有人替他们结过了。
做好事不留名儿,灵国处处都是新风尚。
少年忒得瑟,洋洋自得,还是不说话,邱寒渡也不露声色,心里明白肯定是哪路江湖人士,又替他们买了单,这不是第一次了,在番阳的时候,便是常事,连住宿费都有人替他们结清了。
逛啊逛,玩啊玩,庙里都去了一趟,眼看着这太阳又要下山了,少年玩心不减。
“不是太后下旨宣召吗?”邱寒渡滑稽地抱着一堆东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少年说不出的洋气:“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小样儿,治不了你。
“幼稚!”邱寒渡狠狠吃一口手中的糖,咬得咯嘣脆:“沒见过比你更幼稚的男人!”
少年伸过头來,笑嘻嘻地咬一口她手上的糖:“你不幼稚,瞧你手上拿的,全是幼稚的东西!”
“”邱寒渡望天,无语,这是谁塞给她的,这到底谁个幼稚的人塞给她的啊!
既然某人先开了口,少年就不会再去跟她制造什么沉默了,缠着惹祸精讲东讲西,一路经过繁华大街,经过无数高门府院,谁家是谁家,谁院是谁院,介绍得清清楚楚。
宽阔的门庭,气派的石狮,红砖碧瓦,高墙深院,马车从此处经过之时,聂印漫不经心介绍道:“看,这就是龙将军的府邸了,惹祸精,你瞧,他们家这个金匾,是皇上御赐的,是不是很气派!”
邱寒渡心头一震,侧头怪异地盯了少年一眼,然后透过纱帘看清龙将军府邸的位置,她是个方向感极强的人,走过一遍的路,就如老马识途般,自动输入进她的记忆。
可是?这少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带她來认门。
來不及多问,马车已将府门甩得远远的,聂印又指着另一处宅院道:“看,那边便是杨尚书的府院,毕竟是文臣,门庭雅致得多”
或者,是个巧合,邱寒渡再次奇怪地望一眼聂印,沒说话。
聂印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叹口气:“头晕,今儿有些乏了,睡会儿!”头一偏,就倒在邱寒渡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着了,邱寒渡嫌弃地抖了抖左肩,小气道:“喂,起來,你的头好重!”
“唔,不要小气嘛,惹祸精”他睡眼惺忪地半眯了眼,那张妖孽的俊脸越发迷人,他嘟囔几声,头一滑,滑进她怀里:“这样,你的肩膀就不痛了!”
邱寒渡气结,看他高大的身躯歪倒在她怀里,这样能睡舒服。
可人家真的睡得挺舒服,特别舒服。
那精致的紫金发冠,闪闪生辉地在邱寒渡眼前晃悠,他侧颜的弧度如此完美,像极了一个雕塑品。
她抬手,想摸摸他沉睡的脸颊,停在半空,终究还是放下了。
马车忽然停住,聂印懒懒地在邱寒渡怀里问:“怎么了?”
回话的,不是邱寒渡,而是赶马车的家仆明伢:“回王爷,前面有人闹事,路被堵住了,是否要调头从旁路绕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