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爷?你可没事吧?”
“没事。”莫晓摇摇头。
冬儿扶着莫晓站起来。她松开怀中孩童问他:“你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懵懵懂懂,惊魂未定,也不知听没听见莫晓问话,只是嚎啕大哭。
莫晓向来对哭泣的孩子最没招,正不知所措间,就见一名年轻妇人朝她狂奔而来,在她面前两步扑通跪下,哭泣着向她道谢:“多谢官爷!多谢恩公!该怎么报答恩公啊!”
莫晓急忙扶起妇人:“算不得什么事,赶紧带孩子回去吧。以后把他看好了,别让他一个人街上玩。”
妇人千恩万谢,抱着孩子离去。
冬儿找回莫晓的官帽,用汗巾将乌纱上的尘土仔细掸干净后递给她:“爷,你的帽子。”
莫晓接过官帽戴上,拍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衣袍,抬头辨明方向,便继续往太医院方向而去。
一主一仆走在路上。莫晓问道:“方才那些是什么人?怎地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般纵马狂奔,不怕伤人出事么?”
冬儿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小声道:“锦衣卫向来如此行事,京城中还算好的,平日出门小心些就是了。毕竟京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多,他们也得罪不起,外乡就不同了”
莫晓呵呵一笑:“我还真是把什么都忘了啊!”
太医院署衙是在正阳门内,宫城外的东江米巷,此处过去已经没多少路,主仆两人说说走走,没一会儿就到了。
太医院并不是什么气派的大衙门,对比同在东江米巷的礼部官署,前门显得又小又旧,简直就像个小破庙。
进门后一个不大的小院,正中间一面照壁上朱色立额,上书三个黑漆大字——太医院。
莫晓入内还有点不辨东西,听着右手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便穿过大堂往南厅而去。
见莫晓回来,厅里数名同僚们迎上前来。这些面孔莫晓一个也不认得,只能嗯嗯哈哈地应付他们。幸好他们也只是客套,不咸不淡地慰问几句之后就散了。
莫晓回想莫亦清受伤后,也只有最初有人来探望过,之后养伤的几个月内都无人问津,出现如今这种境况,其实她是毫不意外的。
柳蓉娘与两个小妾不是学医的,加上秋冬衣物穿得多,一般人也不会留意她没有喉结的事实。但这里可是太医院!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她不敢冒险,便用纱布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准备有人问起时便说脖子不小心划伤了。谁想到根本就没人问她!
原身在太医院的平日为人,恐怕是不怎么样的!当然也可能是原身为了避免旁人发现她是女扮男装,才会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吧?
她想着是不是该拉住个人问问她该去哪里报道。几个月没来了,回来总该向领导汇报一下吧?
一名年长太医拿着本簿册过来:“莫太医,今日轮值名册上没你的名字啊!你去吏部登记过么?”
莫晓这才反应过来,她伤后停职,复职该先去吏部登记才行!
结果莫晓在大昱朝的职场首秀,不是在太医院替人看病度过的,而是在吏部面对一个严重耳背的老书吏度过的。
她大声说了好几遍,好不容易才让他听明白自己是来登记复职的,接着便站在屋里,耐着性子等他去册库里取出太医院的名册,又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翻过去,终于从名册里找到莫亦清的名字。
“莫亦清,太医院医士,从八品迪功佐郎,因伤告假停职?”
“是我。”
老书吏抬眸看看她:“伤好了?”
废话,伤没好能自己走进来站你面前么?莫晓内心吐槽,嘴角却挂着虚伪的职场式微笑点头道:“完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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