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泉咬牙强行忍耐。
兰不远等人屏息凝神,静静立在一旁观看。
忽然听到几声怪异的响动,兰不远低头一看,竟是沈映泉生生掰断了木桌一角。他的指甲深深扣进木料中,一下从根部折断了三只,露出粉色的嫩肉,下一刻,血珠大粒大粒渗了出来,叫人头皮发麻。
他自己却浑然没有感觉到,扔下桌角,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重重抓在大腿上。
旁观者嘴角齐齐一抽。
和正在接续经脉的左臂相比,这样的痛苦似乎不值一提,根本没有让他分半点心。
蒙归妹神色微动,略有些赞赏地说道:“你心志坚韧,已远胜常人!不过最难的,还没有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沈映泉瞪了瞪独眼,慢慢点了下头剧烈的痛楚已让他眼前发黑,反应迟缓。
蒙归妹叹:“这样可不行。若是不能做到保持绝对清醒,你也不用继续再吃这苦头,放弃吧!”
沈映泉目中精光暴涨:“我,可以,给我,几息。”
片刻后,他重重点头,双目已然回复了清明。
他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缕鲜血却还是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原来他咬破了自己舌尖。
蒙归妹眸色大定,眼中闪烁起赞赏的光芒。
“开始了!”
她全力施为,灵气如针,径直扎进沈映泉断裂的经脉之中!
沈映泉眼眶一撑,额头青筋乍然凸起,如蚯蚓一般起伏跌宕,豆大的汗珠滚入眼中,又从眼角滑落,像泪。
但看他的模样,便会知道那绝对不是泪水。在如此远远超越了人类忍耐限度的剧痛面前,能哭出来,已是不可能的幸事!
兰不远等人心中不忍,压下叹息,用目光给他鼓励。
半盏茶的功夫,接合成功了!
沈映泉几近晕厥。
蒙归妹虽不忍,却还是实话实说:“只接好了一处,还余五处,必须一气呵成,否则前功尽弃。”
沈映泉抬了抬眼睛,含糊不清地问:“有人,失败,在之后么?”
虽然语焉不详,蒙归妹却是听懂了,答:“曾有一位前辈,在接最后一条经脉时,功亏一篑。”
“来!”沈映泉低吼。
……
沈映泉几度险些昏迷,生生咬破舌头硬撑下来。
终于,随着蒙归妹惊喜的低呼:“成了!”,沈映泉重重倒下去,人事不知。
蒙归妹兴奋难抑,将他抱上床榻盖好了薄被,仔仔细细替他把了脉,目光柔和慈爱,像在看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见沈映泉这副惨状,兰不远忍不住问道:“接续断裂的经脉,和开辟新的经脉相比,哪个更疼些?”
蒙归妹失笑:“哪里有可比性?要无中生有开辟经脉,恐怕不到半寸,人便活活痛死了罢!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兰不远暗暗咋舌,对自己坚韧的意志佩服得五体投地。
蒙归妹又道:“曾经有许多人尝试吸纳庞大的灵气来拓宽经脉,以为这是一条捷径,只需忍受痛苦,便能让修为一日千里。呵!”
“那结果如何?”
“全部爆体而亡!你们,可不许动那样的心思。”蒙归妹心情极好,俏皮地用手指点了点兰不远三人。
兰不远偷偷一笑,心想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果然是娇气!若是都像自己一样幼年不幸,吃着苦头长大,便不会一个个娇花一般经不得风雨。
看沈映泉方才的模样,还以为有多痛,原来和自己利用白焰灼出经脉的痛苦根本没有可比性。当真是……啧!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可以走一走捷径?!兰不远目光闪动,兴奋地盘算起来自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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