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仅觉得这蜉蝣子八成真的是个疯子,当即也不打算搭理他,便要离开此地重新和同伴去找家主的踪迹。
“你若自信脚程比我快,便可以现在就离开。我也不介意尽量赶在你前面去会会你的那些朋友。不然的话,不如你重新坐回来,陪我好好聊聊天。”蜉蝣子头也不抬,又聚精会神地盯着一片上下漂浮的茶叶说道。
张仅哪里还听不出蜉蝣子话里的威胁意味,只得重新又坐在了他的对面,回道:“你想说什么就快些说吧。”
蜉蝣子笑了一笑,又给张仅也添了一杯茶,用与老友谈心一般的语气对张仅说道:“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趣。我虽然最开始也把你当做一个棋子,但你却能一次次从我的棋盘里走出来。你的智慧,你的天赋,都仿佛曾经拥有锐气的我一般。我才发现你并不是一个棋子,而是一个观棋不语的棋童。虽然你此时对于弈者而言还不如一枚关键的棋子重要,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也是要登上棋台与我们对弈的。”
“既然你觉得我有威胁,那为什么不就此除掉我?”张仅自知身在险境,九死一生,倒也无所畏惧,反而能发挥出一腔豪气。
“呵呵呵,除掉了你,那我身后的世界又该多么无趣。”蜉蝣子仿佛听了一个极为有趣的笑话,又继续说道:“我反而希望你追逐我,激励我,世上能让我真正开心的事,可是实在不多了。
见张仅没有答话,蜉蝣子又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你追了我这么久,对我行走的路线没有什么要建议的么?”
既然知道了蜉蝣子是用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张仅的思绪也就跟着铺展开来。似乎是要证明自己能战胜面前这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物一样,张仅也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蜉蝣子身上的漏洞。
“你的路线,并不是特意走给我或者追踪而来的我的家人看的。”张仅的一颗心彻底沉浸在了思考之中,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也彻底展开,倒是气定神闲了不少。
“不错,你继续。”蜉蝣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仅习惯性地捏着下巴说道:“如果你是为了将我们引开,你大可以避开北方的方向,或者更可以多绕几个弯子,便能彻底将我们甩开了。”
张仅顺手拿起了自己的茶杯,轻酌了一口又继续道:“因此,你一定在躲避什么其他人的目光。而能让你也选择躲避的人,本就不多。我现在已经能确定的是,你要躲的人一定正在燕国。”张仅从茶杯里蘸了一滴茶水,便在桌面上画出了一条路线来。
蜉蝣子心里自然知道,张仅画得既是他一路行进的路线,同时也正是燕国西南方的国界。
“不错,我要躲避的就是燕国的皇帝慕容垂。他也有一个江湖里人尽皆知的称号,便是五尊神里排位第一的那个‘不可言’。他倒当真是耳目通天,想要躲过他的目光,自然要多花些心思。”
张仅却没想到能这样就听到了传说中‘不可言’的名字,面色难免有一丝惊讶。
张仅的面色自然也被蜉蝣子捕捉进了眼里,这面目俊美异常的男子便轻笑道:“我倒不比江湖上的其他人那么怕他,因此吐露一些他的小秘密我也自然是有胆量的。不过我有些许底气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我自己的一身武艺,而是我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魏国,以及我自己大魏左任王的身份。”
“对一个人的恐惧恐怕没这么好消磨,关于你们之间的故事我倒是也曾听闻过一些。”张仅觉得似乎捕捉到了蜉蝣子的弱点,便咄咄逼人地说道。
“我自然是怕他。”蜉蝣子竟自然地承认了,到让张仅始料未及。
“当年便是因为他,让我不敢再南下中原,让我对自己一生的坚持失去了信心。然而让我第一个害怕的人却也不是他。”蜉蝣子好似回忆一场美妙的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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