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想到,她在这里,缅怀的人是沈万江。
我并不知道,后来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两个人,其实也爱过的。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又觉得并不奇怪,因为她这个人,这个xìng格,我觉得,如果她不喜欢,她是不会嫁给沈万江的。
只是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当年的人,也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他那时候,也只有二十三岁,他读过大学的,很有见识。”
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那时候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他第一次见我,我们就觉得彼此是合适的人,门当户对,也情投意合。”
所有的故事,在开始的时候都那么美好,可是后来,却渐渐的,哪怕只是想起来一次,也只剩下了痛。
“那时候,这里除了枫树,还有几棵杏树,杏花开是时候很好,现在……都没有了……”
她带着沉重的叹息,慢慢地往前走。
杏树呵。
也许有过杏花微雨,漫天的花瓣一定是美好的,在树下走过,落花满肩。
只不过,杏花开得极好,结出来的杏子却极酸,一如这些往事,在开头的时候总是美好的,终将虎头蛇尾,慢慢地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
杏树现在也没有了,只剩下枫树,一片红叶落下来,慢慢地飘下来,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把红叶拿在手里,细细地把玩。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她们。后来他们说玩游戏,我跟他分在一组,我告诉他我叫顾辰瑶,他却说他叫莫凯旋。”
一句玩笑话,在后来,就好像一语成谶。
他不是莫凯旋,她爱于沈万江,死于莫凯旋。
那一年的杏花春雨,定是让人整颗心都潮湿起来。
“后来,他从钟萍那里问到了我的地址,来约我出去玩,我听见别人叫他,才知道他是沈万江。他在法国留过学,他说要教我法语,我说好。我问他,‘你好’怎么说?他说是Jet'acom。”
我不懂法语,只默默地听她讲那些已经尘封了多年的往事。
“我学了一句法语,当着钟萍的面炫耀,说了好几遍,结果把钟萍给笑得肚子都疼。沈万江也笑,后来他叫我只说给他听,我还不懂,跟他也说了好几遍。”
她靠在树干上,仰望着树梢,语气满满的都是惆怅。
“过了好几天,钟萍才告诉我,说我被沈万江给骗了,那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你好’,而是‘我爱你’。”
从我认识沈万江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无聊的老头子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都年轻过,有过这样的心情与往事。
贼兮兮的,其实倒和沈熙凌有那么一点点像。
沈熙凌当初,骗我去领结婚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领完证了,还要假惺惺的说他冷,然后找借口来等我主动抱他。
这父子两个,虽然关系好像不太好,做事的路子可是一样的。
“后来,我在美国,把法语也已经学会了,我的法语可以讲得很好了,可是……”
可是,当年那个教她法语的人已经没有了。
她爱过的沈万江,大概在她离开锦城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死去。
活在这里的,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她曾经爱过的那个人。
物是人非事事休,yù语泪先流。
我看向她,她也只是有些怅然而已,没有落泪,甚至于眼圈都没有红。
也许在她从鬼门关里挣扎着活下来,离开锦城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她在树林里转了一会,终于转身走出来,轻叹了一声,“所有人都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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