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嵇炀说话是很危险的,一旦被他找到软肋,谈话的节奏很快便会落到他手上。
“既然是同宗,在这异乡也多少算一条船上的人,我不是为了针对道生天而来,如何?帮我进入主殿,我可当做没见到你”
南颜见那玄严真人神色数变,最后面色阴沉地对那采花使道:“老夫就看中这二人作陪,带路吧。”
采花使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元婴修士的事,他也无从置喙,只能带他们进了主殿落座。
“玄严道友,岐天原一别数月,你在老夫右臂上留下的真火之伤,可是到现在还疼痛难忍啊。”
在场的多有岐天原一战的敌手,玄严本就坐立不安,闻言随口应付道:“既然两洲议和,前事便暂且揭过,事后老夫自会送上真火解药。”
“哦?”旁边的辰洲元婴魔修道,“你玄严老儿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怎今天这般好心?莫非是帝子给你送了什么宝贝不成?”
“吴道友可别乱说,哪有这回事。”
那吴姓魔修冷笑道:“怎么?辰洲的修士都是这么收了好处就翻脸不认的?帝子可是说了,只要玄严道友在辰洲那边再拖些时日,让我们把矿场里的东西撤完,这极乐殿送给道友都是可以的。”
“不说这些c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作为道生天的钉子,在辰巳两洲间赚好处,还被自家宗主的前首徒现场听到了,玄严真人只觉得自己说的每个字像嚼着钉子似的,扎得腮帮子疼。
吴姓魔修怕玄严真人变卦耽误巳洲的事,皱眉道:“你们两个怎么伺候的,还不给前辈倒酒?”
玄严拿杯子的手很是剧烈地抖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道:“木呆呆的连倒酒都不会,你们下去吧,换个人来。”
嵇炀定定地看着玄严真人:“舍妹身体不适,晚辈留下来赔罪便是。”
南颜看到玄严真人一僵,拿目光向嵇炀询问了一下:你留在这儿?
“我想听听歧天原除了灵石矿有什么值得巳洲逗留的,你去时小心,我让厉鬼跟着你。”嵇炀传音道。
南颜点了点头,趁身后侍者繁忙,起身混入后殿。
后殿的岔路不少,所幸有小鬼在暗处一路指引,很快南颜便闻到空气中那股情香的味道浓郁起来,同时她看见暗红色的光晕下,有一扇半掩的殿门。
小鬼的身影在角落里浮现,伸出焦黑枯瘦的手指,指了指那殿里。
南颜看了看左右将气息收敛在筑基期,走过去打算看看殿中的情况,却差点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一低头,直接把她惊退一步。
厉绵寝殿的门口躺着一个上身没穿衣服的男人,整个人皮肤呈现一种灰青色,已死去多时,好似阳气生机全数被榨干。
南颜贴着门往殿里看去,悚然发现殿里的死人更多——这几乎就不是采补了,完全是拿人命练功。
“你在干什么?”身后另一侧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南颜听出这声音,正是巳洲的帝子厉迟,还没来得及想法子应付,便听他催促道——
“今日贵客众多,地上这些快收拾干净点。”厉迟皱了皱眉,他身后亦有其他侍者,闻言立刻进入殿中在搬起了地上的尸体。
南颜不敢吭声,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帮忙把地上的尸体拖到其他侍者的乾坤囊里,余光瞥见厉迟走到一张圆形的花床前,重重纱帘后,厉绵的身影隐约坐起,刚把最后一个炉鼎丢到榻外。
厉迟见她调息完毕,坐到榻边道:“绵儿,父侯让人给你找的渡气化诅的功法修得如何了?”
厉绵仍然面缠绷带,嗓音嘶哑,再不复从前那般娇媚可人。
“太慢了哥,我的脸是不是好不了了?”
“没有的事,至少你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