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被云旷说得有些心动,不知不觉,他已经不把云旷当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看待了。于是他又问道:“可是问题是,公司怎么熬过这剩下的两个月?”
云旷指了指云华手上的笔记本,道:“就在你手上了。”
云华翻开笔记本,只见上面画了一张zc县的地图,并注明了详细的交通路线。他立刻大惊失色道:“你是说去地震灾区做市场开发?这不可能?”
云旷道:“怎么不可能?灾民需要房屋,而我们手上还积压了几千套存量房。他们需求,我们供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下情况,什么人有购买能力又最需要住房?是那些原本有固定居所,却因为不可抗力失去房屋的人————地震灾民。
整个地震灾区,全国捐款达一百三十多亿元,国家还做出了各种各样的经济援助。如果是灾区居民在榕城买房,只要出示户口和相关证明,还能得到2000元每平米的补贴。
可以这样说,如果灾区的居民希望移居榕城,很大一部分人都具备这个经济条件。
云华道:“就算有市场又怎么样?这个时候谁愿意去?”
云华能一个人经营这么大家公司,当然不是蠢货,立刻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你要去开展工作总要有人吧?
地震才过去三个月,这段时间余震不断,这个时候有几个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跑到汶川去做市场开发?
云旷道:“我去!”
云华勃然大怒,吼道:“你在放屁,病好了给我滚回去读书,公司的事儿不需要你来插手。”
云旷似乎没看见暴跳如雷的云华一般,只是冷然道:“地震灾区是唯一的出路,正因为它危险,才没有人敢来分这块蛋糕。你不可能自己去,这个时候你要是在榕城失踪,怕收不回钱的银行立刻就会炸毛。所以留给你的选择只有两个:第一,让我带队去开拓市场,以保障公司销售额。第二,下个月初的时候你找栋楼跳下去,一了百了。”
一生之中,云华面对过很多谈判对手。有的器宇轩昂,有的亲和近人,但是他还是第一次从他人身上感受到这般恐怖的压力。
云旷的朔子里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就像是燃烧着的坚冰,即冷漠又炽热,即理性又疯狂。就仿佛是一把刀子,硬生生地将他架到了命运的分岔路口,一边是断头台,一边是悬崖。
“你怎么怎么”
“怎么知道你准备自杀?”云旷长出了一口气,道:“前些天陈叔告诉我,这些天要对你好一些。结合你当下的情况,我就猜到了。你在怕什么?怕有人说你是为了事业,连亲身骨肉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冒险的禽兽?现在余震已经很微弱了,并没有那么可怕,我可以照顾好自己。那么现在,像个男人一样,做出自己的选择吧!”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收获赞誉和财富,又或者付出代价。做到这一步,云旷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后努力了,如果云华还不敢去接受,那他也无话可说。
他默默凝视天花板,然后等待着。随即,心里涌现起无数的回忆,他想起因劳成疾的母亲,想起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今天的父母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又或者这里并不是过去,而是一个完全相似的世界而已。在时空的另一端,自己的母亲依旧因劳成疾,最后凄惨地死去。
他还记得自己来到停尸间的那个夜晚,自己对着不可见的命运嚎啕大哭,大声喊着:我想要钱,我要好多好多的钱,我想让妈妈过得舒服一点,下一次一下次一定,一定
一定一定
之后的人生中,这个“一定”就成了魔障,疯狂地抽打在他他的身上,逼迫着他前进。
二十五岁之后,云华那笔巨额的遗产忽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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