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武将不服,他们都是行伍出身,说话不知拐弯抹角,也不管在场的人面子上挂住挂不住,当场就说:“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赴汤蹈火,杀敌无数,很多人身上留下大块大块的伤疤,为汉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应该得到封赏最重的是这些人。而萧何从来没有在战场上见过他,只是在后方组织些粮草,安抚一下百姓,他的功劳怎么能比我们还大,得到的封赏最多?陛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偏心眼了?”
刘邦说:“这就是你们不懂其中的道理了。你们都知道打猎的过程吧,打仗就好比打猎,发起打猎的是人,怎么打也有人来决定,人发现目标了,一箭射出去,或中或不中,这时就把猎狗放出去,由猎狗扑获猎物,交到猎人手里。萧何的作用,好比猎人,是功人,你们的作用,好比猎狗,是功狗。打猎有所收获,功人和功狗都有功劳,但你们说是功人的作用大呢,还是功狗的作用大呢?”
众武将听皇上把他们比喻成功狗,心里很不舒服,尽管觉得是这个道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汾阳侯周昌就说:“皇上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也不应把最大的功劳算在幕后指挥的人头上,试想如果没有前线将士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你那功人的点子再高明,难道敌人会闻之自动败退,举手投降?即使我们是功狗,其中也有既身先士卒c奋勇杀敌,又多谋善断c攻无不克的全才,像曹参将军,参与大小战役上百次,受伤七十多处,难道他的功劳也比不上萧何?若要排名,也应该排曹参第一。”
周昌说的话不无道理,实际上真要刘邦说出张良c萧何c曹参等几个人谁的功劳最大,他也不好一口说准,只是从内心觉得还是萧何和他更贴心些,所以就把萧何排了第一。但没想到下属中还真有这样的一根筋,非要给他较真。他只好说:“这只是一个排名问题,实际上他们的食邑是一样的,都是万户侯嘛。在这点上,你们应该好好地向留侯学习,他也不要功劳第一,我封他为三万户侯,他却宁愿只要做一个食邑很少的留侯。”
提到留侯,这是大家都佩服的人物,众将便不好再说什么,另外,有意见也只是说说而已,谁还能撕破脸给皇上下不来台?但没想刘邦这边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刚被封侯名叫鄂千秋的人,揣透了皇上的心思,站出来反驳周昌说:“你这话说的不对。曹参之功,乃一人之功,而丞相之功,乃全局之功。自皇上西取咸阳以来,萧丞相就是皇上最重要的参谋和助手,一些大政方针的制定,多得丞相之力。皇上在内,丞相则不离左右,随时为皇上出谋划策,并根据旨意处理好一应事务。皇上在外,则克尽职守,筹办军需,安抚百姓,不使有半点差池。随着汉军人马日众,最多时达百万人,丞相也不使供应有亏,保证了各路大军都能在条件不利的情况下度过难关。楚汉相争之日,汉军损失大片领土,唯关中因丞相之力得以保全,这不仅使汉军后方支援有所保障,也使我们这些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还留有一线希望,因此才能够率领士卒坚持与敌人对抗。这些都是多大的功劳?如果没有这些,我们今天凭什么还能在这里接受皇上的封赏!当然曹参将军功劳也很大,但如果从全局和局部的角度来衡量,我认为还应该是萧何第一,曹参第二。”
这通长篇大论说得太有理了,但由于过分强调了萧何的功劳,有点贬低了皇上的形象,有点让刘邦感到诧异。群臣听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什么。刘邦说:“我之所以这样决定,也是这样认为的。萧何于国家c于诸位都有大功啊。只是他的作用,是通过我发挥出来的,你们看不到,所以才会不服。鄂卿一席话,我想不仅叫诸位没有话说,也让我更感到萧何的作用是多么特殊,我还要给他更高的待遇。允萧何可以带剑上朝,不趋入宫,另再加封萧何父子兄弟十余人俱有食邑。在这之前的秦法规定,大臣上朝,不许带剑,而且进宫的时候走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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