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佩侧着身体同特查拉对视,伸出手温柔地放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特查拉,不要向我道歉,你明知道我会更希望你早点敲响那扇窗户。”
“我多希望你能早点来找我,而不是一个人伫立在深夜中。”
室内的光线昏暗,特查拉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柔的抚摸,呢喃一般充满怜爱的声音,还有她温热的温度。
他终于让自己的眼泪在黑暗中肆意,他不是一个人,他不需要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在他的身后,有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着他,不会放开。
特查拉还不能够清晰地分辨这种感情的名称,但他深知,自己渴望握住那只手,永远不想放开。
“拉曼达不是我的生母,我的母亲因为生我难产”特查拉停顿了一下,波佩轻轻凑近他,额头相抵,听到他低声说完,“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波佩想起王后拉曼达的态度,关心有余但亲近不足,不知道特查拉从哪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波娜拉”特查拉长长的睫毛划过波佩的眼睑,像一只羽毛轻轻划过她的心尖。
“嗯?”波佩擦去他脸颊上的湿润,更凑近了一点听他说话。
“我觉得好难过,”小王子的声线不稳,有些哽咽,“我想哭出声来”
波佩伸展身体,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紧紧地贴着特查拉,在完成了这一个长而完整的拥抱后,她轻声道:“好。”
那声音像是微风拂过山坡上盛开的铃兰,触动了特查拉最后紧绷的神经,他紧紧地回抱住他的小姑娘,用力地哭出声音来。
所有人都要他自控,要他沉稳温柔,要他早慧优秀,所有人都在告诉他,特查拉,你是瓦坎达的王子,未来的黑豹国王,你要咬牙坚持c永不放弃,你要宽厚仁善c少与他人计较,你要克制自持,保持皇家的威严。
只有她告诉特查拉,你可以放声大哭,那没有丢人,你可以不优秀,那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以当一个十岁的孩子,那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只有她。
特查拉埋在她瘦弱的肩头哭得不能自以,这是他自懂事以来第一次情绪失控的大哭,也知道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痛哭。
等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瓦坎达沐浴在晨光之下,他会重新成为沉稳仁厚的瓦坎达王子,尊敬父亲,敬爱母亲,仁爱人民。
但就现在,在这个只有波娜拉能听见他哭声的深夜中,在这个昏暗却温暖的被窝中,让他抛弃一切,为他自己的情绪苟延残喘这短暂的时间。
波佩敞开怀抱完全地抱着特查拉,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她会保守这个秘密,
“以后不要站在我窗下了。”波佩想象着特查拉仰头时的神情,难过苦涩却又升起万千豪气,这是她的小王子,她要把自己花园里所有的玫瑰都送给他,“我希望,你每一次路过我的窗户,要是有光亮着啊,你就拿颗小石头敲敲它。”
特查拉认真听着她的话,哭声渐渐变小,听着听着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我就会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看你,冲你挥手,我会说呀,‘特查拉,你想上来坐坐吗’,你要是着急,就笑着挥挥手走掉,要是有时间,就上来和我一起坐坐,好吗?”
特查拉深吸气,极其轻微地点点头。
“特查拉,我会为你留着光的,任何时候,哪怕是群星寂静的深夜,这扇窗户都会为你亮起,不会太亮,但足以让你看见。”
它不会光芒四射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它是独属于小王子的光,微弱摇曳但永不熄灭,永远为他燃烧。
“波娜拉”特查拉小声叫她。
“嗯?”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波佩微微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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