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下面放满了柴,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在我睡熟的时候点上一把火,那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傍晚时分,累了一天的我,不管大家怎么相邀,怎样拉,也都没有足够的勇气,走向那一条男女同浴的溪涧里,到了晚上,才自己偷偷抱着衣服,独自在溪水里泡了个够!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十二点钟左右,突然间一阵打锣声传来,还夹杂着人的呐喊,就好象古战场上那金戈铁马的嘶杀。
我惊得爬起床,拉开门一看,只见山那边很多人高举着火把,把半边天照得通红。
我正在纳闷,兰草父女却来到了木屋下,我惊慌失措地问兰草:“是日本鬼子打过来了吗?”
兰草掩嘴笑着说:“放心吧,日本鬼子找不到这里的,是野猪在偷吃苞谷,我们只有这样才能把野猪吓跑,刚才忘了交待你,害得你受惊了!”
我听说有野猪,连忙说:“那应该打枪啊,干吗打锣?”
兰草又笑着说:“野猪是国家的保护动物,而且,我们这里也不吃猪肉。”
天啊!我的肚子直叫冤,这是什么世界啊?放着这么多的山珍野味不吃,非得每天都啃着那一段烧成炭化的苞谷棒槌过日子。
看着远处的火光,听着那激烈的打锣呐喊声,我突然转身回去拿出照相机,对兰草说:“快带我去看看。”
我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大山里住了八天,在这八天里,我一共拍了十七卷胶片,写了厚厚两大本信纸的文字,让我感受最深的,却是兰草和她的二十一个学生,还有就是每天都啃着烧烤成炭化的苞谷棒子,直把我吃得热火上升,连屎都拉不出来,哈哈哈!
我告别的那天早上,兰草和她那二十一个学生列队把我送到山口。
一个光着脚板的小男孩走过来问我:“叔叔,老师说,当记者要读好多好多书,那我长大后,能不能像叔叔一样当记者?”
“当然能。”
我俯下身摸摸他的头发。“你会比叔叔做得更捧,更出色!”
我问兰草:“你有没有想过到外面打工,去过自己的生活呢?”
兰草回望着大山,慢慢地说:“以前想,但现在不想了,我要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走出去。”
我看见兰草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站在兰草的旁边,突然间感觉到,和兰草相比,我是多么的卑微,多么的渺小!同时也让我感觉到,什么叫伟大,什么又叫--大爱无私!
我突然间有着一种冲动,一种写作的冲动,我必需c更加有义务让兰草的事迹向整个社会传递。
望着连绵不断的群山,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标题:《兰草》。
(回到玉林后,我给兰草寄过去三封信,但一直都等不到兰草给我的回信,后来,我给扶贫办里寄去了一些资料,里面说明了兰草的情况,还附带了写给兰草的一封信。三个月后,兰草终于给我回信了,她在信上说:我的那些来信,她根本就无法收到,后来是扶贫办的人从乡政府帮她拿来了,政府还在他们山里建了两间教室,还专门拔了资金,让她继续把学校办下去。兰草说:谢谢你!帮我实现了这个梦想。我为兰草感到高兴的同时,内心里也深深地感动着: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就这样,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大山,奉献给了大山里的孩子们!)
返回南宁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把所有的资料和胶片寄回给燕子,同时也给乐寄回了第三封信。
在南宁朋友的家里,我饿虎扑食似的吃下了一斤米的米饭,以及一斤猪肉,才得以扶平那八天来肚子的冤屈!然后我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我首先探望了在北京的翠姨一家,在翠姨家里住了两天,同时也给乐寄出了第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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