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戎便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天天喊着要娶她做媳妇。
后来俩人稍长了几岁,孔戎也读书了,知道礼义廉耻,便再也没有喊过那些话,不过他依旧会来寻夏纪娘。夏纪娘要下地干活了,没空理会他,他便常常佯装路过夏家的田,看她一眼。
若问夏纪娘对孔戎是何态度,那还得从她小时候总被孔戎喊说要娶她时说起,孔戎说一次两次,人们便当作童言无忌,是戏言。可他说得多了,尤其是会在夏家的院子门口喊,那监督她干活的祖母便恼怒了,骂她不知廉耻云云。
夏纪娘哪里被如此骂过,当即吓得大哭,而开始打心底里讨厌孔戎。好在孔戎读书后知道礼义廉耻,便再也没有这么喊过。
她的祖母去世后,她虽没忘记此事,但打从心底里也只将孔戎当成一个童年的玩伴,随着俩人长大c男女有别,她对孔戎便犹如普通人。
当孔戎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暧昧的话语时,她自然是不喜的,这不仅是童年便有的厌烦情绪,更因为他饱读诗书却如此孟浪!
夏崔氏在夏纪娘织布时问她道:“幼幼,你与阿娘说,你觉得孔戎怎么样?”
夏纪娘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下来,便回答道:“他与玉哥儿是玩伴,玉哥儿更了解他才是。”
上次夏崔氏问及张鹤,夏纪娘可是有明显的犹豫的,可此次这般干脆利索,想来孔戎在夏纪娘的心中地位比张鹤差远了。只是婚嫁这等大事也不是看她是否喜欢便能决定的。
“今日你三婶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你与孔戎青梅竹马,夏家与孔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若——”
夏纪娘起身穿线,又回到凳子上坐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娘,孔戎明年八月份便要参加秋闱了,就连三婶都说他中举的希望很大,那后年的开春他必然要到洛阳去参加春闱考试的。且不说能否进士及第,这一去便得两年,若进士及第,娘认为孔家还瞧得上我们家吗?”
夏崔氏一滞,良久才挣扎道:“那在明年八月之前,若能把亲结了,也是极好的。”
夏纪娘摇了摇头:“临考在即,孔家是不会为他操办婚事以免误了学业的。而且孔家一直都认为他能进士及第光耀门楣,寻常的女子孔家看不上,孔大娘放言他将来是要娶官宦人家的女儿的。”
夏崔氏惊愕道:“我怎的不知孔家还说过这种话?”
夏纪娘抬头看着她,脑海中回想着两年前的那一幕。
两年前夏纪娘的兄长夏罗锦刚升了州学,而夏大因差役而无法与之一起到州学替他打点,夏崔氏便让徐氏和夏纪娘代为前往。
抚州的州学和临川县的县学都在抚州城内,连同一些有名的私设的书院也都在抚州城,夏纪娘到抚州城的时候便遇到了孔戎及其老娘孔大娘。
孔大娘含辛茹苦将孔戎抚养长大,最是了解他,对他的心意也很清楚。只是夏家的情况她更为清楚,便对孔戎道:“莫要再找她了,将来还有更好的小娘子等着你呢!”
孔戎苦着脸道:“娘,我就喜欢她。”
“你喜欢她又如何,她连嫁奁都没有!”
孔戎并不放弃:“她的兄长夏罗锦是州学的舍生,将来也是有机会进士及第的,届时我们便门当户对了不是?”
“他都考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中举,我觉得希望不大。你等着他进士及第,倒不如自己进士及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孔大娘道。
孔戎劝不了孔大娘,唯有妥协。然而他并不知孔大娘又独自找到了夏纪娘,对她道:“你日后莫要再纠缠我们家孔戎,等他进士及第c金榜题名时,便会有大官榜下捉婿,他将来是要娶官宦人家的女儿的,不是你能高攀的。”
夏纪娘从未觉得如此备受侮辱,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跟家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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